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在用拐杖肆意抽打已經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的人,一米之外的少女冷眼旁觀,神情甚至有些無聊,仿佛正在神遊。
好似那種隨時可能被人拍下來然後登上新聞,接受萬人辱罵的惡性新聞事件。
而現實里,後面遠遠跟出來的人當中,也確實有人吃驚地舉起了手機,打算把這一幕拍下來。
那是法國佬的翻譯。
可他剛打開錄像功能,手機就被人狠狠奪走了。
「你想幹嘛?」霍清韻冷冷看着他。
翻譯吃驚道:「他們,他們當街毆打」
「關你什麼事。」霍清韻語氣很沖的瞪他一眼,順便她還極快地將四周都掃視了一遍,以確保沒有其他人偷偷拍照和錄像。
好在的確沒有。
已經上車的周頌對這一幕視若無睹,離開時甚至還跟葉空打了聲招呼。
「走了。」
葉空側頭看了眼遠去的車影,又收回視線,看向地上蜷成一團的溫蓮。
「大哥!」
他甚至還在喊大哥。
葉空笑了笑,上前一步,截住了溫璨又要砸下去的手,然後從他手中慢慢把那根拐杖拿了過來。
滿頭是血的溫蓮暈乎乎的抬起頭,含含糊糊地看向溫璨,眼神怨恨:「如果只是為了她忤逆大伯也就算了,你今天居然為了她把我往死里打你以為老爺子和大伯,會無限度的容忍你嗎?溫璨,這一次你真的完」
話沒說完,他的臉先被一隻鞋底慢條斯理地踩住了。
因為毫無力度,溫蓮第一時間甚至還有空感到不可置信。
可很快,越來越重的力度就讓他再也沒空憤怒了,他在那隻狠狠用力的鞋底發出鼻骨斷裂般的痛叫,抬手用力抓住那隻腳踝想要拿開——
葉空「嘖」了一聲,把腳從他手中拔出來,又在下一秒狠狠踩下去。
「啊——」
「你剛剛說的話讓我很不爽,什麼叫算了?什麼又叫居然?」
葉空踩着他的臉,就像踩着足球那樣,還用力地碾來碾去,「明明是你先對我提出離譜的請求,卻怎麼又把我當成溫家和溫璨的掛件了?」
「拿開!拿開!」
溫蓮狂亂地又想去抓她的腳,卻被葉空及時抬腿避開了。
同一時間,葉空抬起頭,看見了不遠處正在旁觀的霍清韻。
女人離得挺近,因此能隱約看見複雜難言的表情。
葉空眼睛一眨。
在腳下的溫蓮手忙腳亂想要滾開的時候,她笑了笑,又毫無預兆地一腳跺了下去。
「啊——」
骨頭被生生踩斷,那清脆的知覺順着鞋底一路蔓延至大腦,卻讓她嘴角的笑更深了。
而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,與少女黝黑含笑的瞳眸的注視中,不遠處的霍清韻突然一陣頭皮發麻,陡然躥升的畏懼感甚至讓她沒忍住往後退了半步。
可沒等她惱羞成怒地瞪回去,那少女便已經收回了目光,好似方才那只是無意一瞥。
她低下頭拿出手機,對準地上正捂着鼻子翻滾喊痛的溫蓮一通狂拍。
「斷根骨頭死不了的,看我先幫你拍照留念,之後你想去狀告溫璨也可以找我要證據啊,我會發給你的。」
她收起手機,最後笑着從溫蓮身上踩過去,徑直上了車。
那是溫璨的車。
但凡溫蓮出來時眼神放機靈點,都不至於會認不出來。
片刻後,溫璨也被他的保鏢和司機合力抬上了車,邁巴赫很快就開遠了,而溫蓮也自有溫璨的助理守着,直到救護車趕到。
在此之前,溫蓮自己的秘書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站在一旁,暗中憤憤地給溫榮發了一條短訊。
·
車子行駛起來的瞬間,葉空臉上的笑便如被撕去的膠水般消失了。
她眼神放空地對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麼,整個人的氣場都陰沉得可怕。
溫璨也不言不語,安靜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。
直到幾分鐘後,溫璨的手機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