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院書房裏面,點着明亮的燈,寧如頌正看着各地呈上來的密函。
帝王最近在收攏權力,手段老練狠辣,那個乾綱獨斷的聖上好似終於回來了。
寧如頌的靈魂都在激動的顫慄,和榮王那個平庸之人爭奪皇位有何意義,只有和他那位恢復往昔英明的父皇爭奪,才能調動起他全部的心神!
「殿下,臣妾吩咐底下人做了一碗雞湯。」賀玥勾起笑,溫聲軟語。
她將雞湯端到案桌的一旁,「要不是臣妾廚藝實在差,定要親手做才好。」
假的,她才不會為他費心費力。
寧如頌合上密函,抬眸見賀玥笑的溫婉可人,她的面相是明艷且柔和的,明明是兩個相對的詞,卻奇異的融合在了一起。
燈下看美人總是帶着幾分繾綣和曖昧的意味。
他第一眼瞧見她就知道她很美,和那鄉野格格不入,可那時他不以為意,天下麗人何其之多,美色對他而言就如同隨處可摘的無用之物。
「殿下。」她被盯久了,有些羞赧的壓了壓眉眼,唇角依舊勾着,那副情態恰似半含的牡丹。
寧如頌手持密函的手一頓,胸膛中的物什驀地不聽使喚了起來,很聒噪,他很不適應。
怎麼就不聽使喚了?
他強壓着心頭的悸動,端起雞湯喝了一口,鮮而不膩,賀玥的確做不出來,她做出來的只要帶上葷,必然是會有腥味。
「勞煩太子妃了。」他放下碗,語氣隨意漠然。
賀玥見他態度冷淡,心中也無甚感覺,她還不稀罕來送呢,手裏將裝雞湯的菜盒蓋上,然後拎着。
她覺得自己的面上功夫做足了,正要行禮退下,就被寧如頌叫住了。
「玥玥坐着陪孤一會兒吧,孤手上的文書也快處理完了。」
賀玥心裏頭罵罵咧咧,前頭還太子妃,這會兒就玥玥了,你是太子,你開心就好!
「那臣妾就在一旁看會兒閒書吧。」賀玥坐在靠窗的矮榻上。
她選了一本以往看看的神鬼傳,慢悠悠的看了起來。
書里講的大多都是人和神相愛,鬼和人相愛,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,偏要為世間所不容,很刺激,她很喜歡。
寧如頌見她秀雅的眉眼舒展開,顯然是看書看的入了迷,他垂下眼眸,再翻開了一本摺子。
明明她只是坐在那,他卻感覺到了舒心,或許他對她又多了幾分喜愛吧。
不過無妨,總歸她人就在東宮,她就是他的妻。
等寧如頌處理好手頭上的政務,都已經是丑時了。
夜色濃重,一派靜謐。
賀玥因為午間睡的充足,現在還精神奕奕的翻看着書。
「回寢殿吧,也該歇着了。」寧如頌喚她,嗓音溫潤。
賀玥放下了書,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,「好的,殿下。」
兩人一同回到了碧院的寢殿,由着宮人伺候好洗漱,賀玥取下華貴的步搖,長發傾瀉而下。
梨花木的弦絲雕花床,床帳被放下。
寧如頌手撫着賀玥的青絲,她依偎在他的懷裏,好聞的清冽木質香包圍着她。
他的手下移,攬着她的柳腰,賀玥的聲音輕柔,「臣妾的腰還疼着。」
言下之意便是趕緊睡,不要再整什麼亂七八糟的么蛾子!
寧如頌笑了下,清雅舒然,「睡吧,今兒不鬧你。」
宮人將燈給滅掉,賀玥漸漸的也閉上了眼,她好似聽見寧如頌詢問的聲音。
「明天孤帶你去騎馬吧,西域那邊進貢了一批好馬。」
「好。」賀玥迷迷瞪瞪的回道。
不一會兒淺淺的呼吸聲就傳入了寧如頌的耳畔。
寧如頌將她摟的更緊了些,也閉上了眼。
翌日的早上,寧如頌還真的帶賀玥去了馬場。
伺候馬的小太監,手腳麻利的牽來一匹矮腳的小棕馬。
小太監笑的諂媚,一個勁兒的說着話,「這匹馬呀最為溫順,太子妃您騎着正好。」
小棕馬通人性一般的拱了拱賀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