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葉子從陛下私庫中把最好的最適合做壓襟的玉珠都扒拉了出來,足足三大錦盒。
正要去暖閣交差,迎面便碰上了他的師傅小關子。
小關子身後跟着一個面生的小太監,小葉子沒有見過,心裏琢磨的應該是皇宮郊院的小太監。
「師傅?」小葉子趕忙迎上去,疑惑的眼神飄向小太監手中的木盒,
看着並不名貴,這是什麼?
小關子眉眼帶着愁色,把他拉到自己身旁,拂塵指着宮外的方向,「今早傳來的消息,李小書去了。」
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小葉子滿臉困惑,愣神問,「李小書是誰?」
「啪!」小關子拍了一下他的胳膊,輕斥他,「白小夫人呀。」
小葉子疼的五官都皺了起來,手上還是牢牢將錦盒抱的穩穩的,「我的師傅喲!白小夫人去就去了唄,她算是哪號人物,陛下和娘娘又不待見她!」
師傅做甚焦急成這樣?
「咱家看你再這麼蠢下去,就和小碧一起圓潤地滾出宮去吧。」小關子恨鐵不成鋼的上手扭着他的耳朵,「陛下和娘娘的確不待見她,可你不想想,她犯了多少錯,換旁人早就死過千百遍了,為何偏她安然的活着?」
「去!」小關子從身後小太監的手裏把木盒一起疊在小葉子手上,手擺了擺,「你把這個消息傳給陛下和娘娘。」
小關子成功的甩了燙手山芋,聲音柔和了下來,小葉子一張臉都快皺成了苦瓜,挨一頓責罵,還得接下師傅這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。
暖閣裏頭,寧如頌手中的棋譜已經換了一個主人,案几上也擺上了棋盤。
他的姿態閒散,彎着眉眼,眼瞳中蘊含着華光清輝,瘦削修長的手裏夾着一枚黑棋。
賀玥手持白棋按照書中教的法子一個一個落子,她如今是極為認真的模樣,不再懶散的躺着,正襟危坐,柳眉擰起,姣麗清幽的面容上一派嚴肅。
戰況十分『焦灼』,白棋的路已經快被堵的死死了,並非是寧如頌不讓着她,是他讓了幾局,後面賀玥叫他拿出全部真本事來。
這不,這一回賀玥連幾炷香的時間都沒有抵過去,慧青持着扇子給賀玥扇風,試圖給她推把勁兒。
「啪嗒。」
黑棋落下,真的是很兇殘的一步棋,白棋已經死的透透的了。
「唉。」賀玥嘆一口氣,手肘撐着案幾,扶着自己的臉,耳上的翡翠玉璫微晃蕩,「你不按棋譜來。」
她屬於倒打一耙,寧如頌接受良好,「棋譜只能用作參詳,玥玥多下幾盤也就熟悉了。」
賀玥擺手,「將棋盤撤下吧。」
隨侍的宮人立馬快速的將棋盤撤下。
小葉子捧着錦盒和木盒進來,跪地行禮,「陛下交代的奴才已經辦好,都是最上等的玉珠。」
將錦盒交給一旁的慧青,小葉子仍舊未起身,將手上的木盒往前奉了奉,「宮外頭傳來消息,說是白小夫人去了,留下這木盒托人送進宮中交與皇后娘娘。」
「奴才也不知如何是好,特來稟告!」小葉子緊緊低着頭,語氣恭敬不出錯。
賀玥原本閒適的表情瞬間僵硬,頓了頓,想說出什麼話,喉嚨間卻分外艱難苦澀。
去世了?李小書也去了嗎?
好半晌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,「什麼時候去的?」
從皇后娘娘的語氣中分不清是何種情緒,小葉子將小關子交代的話說出來,「昨日午時就去了,消息今兒才傳入宮,是病逝。」
「娘娘和陛下都曾經吩咐過不能短了白小夫人的用度,白小夫人一病,看管她的人就尋了大夫,可是也才勉強拖了一個月的時間。」
賀玥垂睫,自言自語般的低語道:「把她安葬好,把她安葬好。」
今日的賀玥一整天都懨懨的,旁人不明白,但是寧如頌卻明白她的這種心情。
她對李小書剩不下什麼舊情可言,只是李小書本就在她心裏和過往的事連扯上了剪不斷的線。
換言之,賀玥再厭惡她,也絕計不會想讓她死,就跟舊古董似的擺着也好。
這種
第199章舊人一個個離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