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思。而自己隨性散漫,遠遠不如祁散人的沉穩世故。想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,尚需一番磨礪。
而濤起濤落,是謂潮汐。雖晝夜不分,而海水起落之間自有陰陽變化。
此外,想要看透幾丈深的海水倒也簡單,又何須提醒,只怪爾等兩眼朝天!
章賴、董石與彭錦湊到了海邊,各自低頭查看。
便於此時,一陣海浪翻卷,繼而緩緩退去,不到半個時辰,一個四五丈深的大坑呈現出來。而冰岩之間還有一個隱秘的洞口,數尺大小,四周遍佈劍痕與幾絲凌亂的氣機,而神識看去並無阻礙。
章賴等待了許久,不待海水退盡,帶頭跳下大坑,踢踏着水花,振奮道:「禁制已破,想必貢金等人早已深入洞內……」
董石與彭錦也是面帶笑容,顯然是有所期待。
安銘與兩位夥伴擺了擺手,卻又看向一旁:「無道友,機緣難得啊,請——」
他倒是無微不至,時刻忘不了他的無道友<=".。
無咎見董石與彭錦已相繼跳下大坑,隨後跟着落到了坑底。
安銘隨後飄然而至,轉瞬間五人聚到了洞口之前。
而章賴卻退到一旁,顯然有所顧忌。
董石則是與彭錦、安銘眼光示意,抬手抓出一把飛劍,隨即離地躥起,身子橫斜,一頭扎進冰岩中的洞口。彭錦緊隨其後,眨眼間雙雙失去了蹤影。
章賴心下稍安,急忙跟着跳進了洞口。
無咎閃開一步,伸手示意。而他話沒出口,身後有人催促:「無道友,何故這般磨磨蹭蹭?」
只見安銘依然笑容曖昧,卻飛劍在手,兩眼閃動,整個人多了一種強橫的氣勢。
無咎慌忙「嗯」了一聲,手腳並用爬向了洞口。而他才將觸及洞口,身後便突然湧來一道法力。他眼瞳微縮,順勢前躥,「砰」的一聲四肢落地,又「哧溜」一下滑了出去。
與之瞬間,景物變化。
這是一個冰窟窿,丈余粗細,傾斜着伸向地下的深處,四周冰光閃閃,前後左右倒是看得清楚。
而三道人影正在謹慎慢行,猛然被身後的狀況所驚動,急忙躲閃並舉起飛劍,隨即又是微微一怔。
「哎呀、是我——」
無咎手舞足蹈大喊,卻還是收勢不住,瞬間穿過董石三人,並在對方的注目下,順着冰窟疾滑而去,直至數十丈的深處,這才「砰」的一聲撞在冰岩之上,又是「哎呀」慘呼,接着躺倒在地,隨即動也不動。
「安兄——」
董石不明究竟,扭頭看向身後。
隨後而至的安銘則是四下打量,神態依舊。
董石會意,也不禁面露譏笑,隨即與彭錦、章賴點了點頭,一行四人繼續往前。
不大會兒的工夫,這條斜伸着的冰窟窿到了盡頭,已變成了兩三丈的粗細,且順勢左轉,又是一條百餘丈的通道,應為天然形成。且層層疊疊的寒冰如同鍾乳堆積,再有閃亮的熒光晶晶閃爍,好似鬼斧神工一般的奇異。
不過,有人大煞風景。
只見無咎攤開四肢躺在地上,斜倚着腦袋,耷拉着眼皮,嘴裏呻吟着,好像摔得不輕的樣子。
而隨後的四人到了近前,沒加理會,反倒是神情戒備,各自前後張望。片刻之後,轉而循着通道慢慢往前。
安銘走了幾步,察覺某人還在哼哼,轉身又退了回來,晃動着手中的飛劍,微笑道:「你倘若還想耍弄於我,便不妨永生永世躺在此處……」他雖然笑容如舊,卻眼光戲虐,話語冰冷,再沒了隨和與友善,反倒是盛氣凌人。
無咎好像被人揭穿了詭計,頓時不哼哼了<=".。他睜開雙眼眨巴了幾下,翻身爬了起來,又揉着屁股,嘴裏嘟囔道:「你敢踢我,哼哼……」
安銘仿佛覺着有趣,陰惻惻笑道:「呵呵,你還敢殺我不成?」他臉色一沉,厲聲叱道:「要想活命,便給我乖乖聽話,頭前帶路——」
無咎怔怔看着判若兩人的安銘,沮喪地嘆了口氣,抬腳往前走去,與對方擦肩而過的瞬間,他卻嘴角一撇,劍眉微微跳動。
兔子急了,還咬人呢。殺人而已,很難嗎?別逼我!
安銘似有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