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遭到了偷襲。一個被短劍扎透了肩胛,一個被短劍刺透了胸口,雖然沒有致命,卻已雙雙倒在地上而掙扎不起。
僅稍稍耽擱,形勢逆轉。
而那偷襲之人,終於不再逃竄,還頻頻招手,一個勁地呼喚:「巴牛,本人在此……」
巴牛慢慢睜開雙眼,牙縫中蹦出兩字:「可惡——」
只見無咎跳上一塊石頭,挽着袖子,晃動拳頭,兀自挑釁道:「比比拳頭如何……」
天色已黑暗下來,而慘叫聲猶在空曠中迴蕩。而其中夾雜的挑釁的話語聲,更是令人難以忍受!
巴牛衝着那個囂張的人影投去恨恨一瞥,沒有作聲。他徑自走向石臼與阿果,幫着拔去了短劍。而後又將兩人帶到了阿世的身旁,以便相互有個照應。
短劍極為尋常,也沒有加持法力,而強行撕破護體靈力,再穿透身子,留下的傷勢同樣的慘重。而那個子傷人之後,隨即棄劍。顯然是早有預謀,且極為的果斷。如今又要比拼拳頭……
「來啊,大戰三百回合——」
無咎站在石頭上,繼續叫嚷。囂張的架勢,簡直就是無法無天。
而此前的兇險,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。連番的周旋呢,足足持續了半時辰。那可是三位築基高手與一位人仙高手,想要在其中穿插並趁機反攻,與猛虎惡狼嬉戲也沒兩樣,仿如行走刀尖一般的艱難。之後又扛着一個大漢奔跑,更添幾分的曲折。而運氣不錯,總算是廢了三頭惡狼,如今只剩下一頭猛虎,依然不能掉以輕心!
「嘿,容我來口酒……」
無咎似乎等得不耐煩了,竟拿出酒壺,衝着遠方遙遙致意,昂頭來了一口酒。旋即又咂巴着嘴,回味深長道:「嘖嘖,一口酒,一分膽量,不讓宵逞凶狂;一壺酒,十分豪情,戰天鬥地驚八方……」
遠處的大坑邊緣,一字排開站着六道人影。
雖然黑暗降臨,且相隔甚遠,而修士的目力不比尋常,坑底的情形還是能夠看個明白。當三位玄武谷的築基高手相繼遭到重創,持續不斷的混戰就此中止,曾經以寡敵眾的場面,也變成了一對一的挑釁。
遠觀的眾人難以置信,又一個個愕然莫名。
阿三卻好像早有所料,搖頭嘆道:「我的師兄,就是這般的狡詐、這般的毒辣!一旦他要殺人,便詭計連環,後手不斷,防不勝防啊!若是得罪了他,天吶——」
突然想起了掐脖子踢屁股,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。
阿勝「嗯」了聲,深有感觸:「昨日見他擺弄符籙,還當他貪財炫耀,誰料他深謀遠慮,心機可見一斑!阿三,你以後多加謹慎哦!」
「師叔,你不懂他。他那人念舊,何況你我與他交情過深!」
「我不懂他?胡八道!交情過深?這倒不假……」
「師叔,你與阿三,最為熟悉無咎,弟子請問……」
阿猿打斷阿三與阿勝的對話,問道:「無咎他明明能夠殺了三位築基高手,緣何又手下留情呢?」
阿威不假思索道:「僅憑拳頭,難破護體靈力,況且巴牛長老步步緊逼,豈能容他隨意殺人……」
馮田回頭看向左右,欲言又止。
阿雅則是裙袖輕拂,露出手腕。她腕子上纏着一根鞭子,名為如意索,又叫纏金鞭。她眼光閃爍,轉而又凝望着遠處的那道人影,輕聲道:「不,他故意留下那三人的性命……」
阿威不解:「為何……?」
「哦,原來如此……」
阿三恍然大悟,忙又壓低嗓門:「師兄重創三位築基高手,卻傷而不死,只為拖累巴牛長老,真的好卑……」最後一字尚未吐出,他抬手捂嘴,旋即又伸手一指,驚咦道:「咦,師兄他與你我敬酒呢,如此目中無人,巴牛長老豈肯饒他……」
眾人循聲看去,屏息凝神。
無咎腳下的石頭,便是那個所謂神人的半截頭顱。只見他高高站着,飲了口酒,然後舉着酒壺,灑脫示意:「巴牛長老,要不要來口苦艾酒。此酒壯膽哦,嘿……」
話沒完,他竟咧嘴笑了,囂張的神態中,透着幾分邪狂之氣。
自從來到域外,難有揮灑放縱的時候。而一旦他放開顧忌,他還是當年的那個仙門鬼見愁。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