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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覺間,日頭偏移。
隨着光明遠去,四方漸趨黑暗。
一場追殺,仍在繼續。
但見雷火與符籙的轟鳴中,坑底的亂石堆間,幾道人影倏然而左,倏然而右,場面混亂,而又驚心動魄。
正如所,有人撐不住了,卻並非無咎,而是他肩抗的阿世。
阿勝被銀色的鞭子捆住,根本掙扎不得。當拳頭砸來,他只能硬撐。而拳頭太重,且猛,砸在臉上,着實不堪消受。而無咎每回躲開巴牛、石臼與阿果的襲擊之後,便將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。哎呦,一拳接着一拳。似乎不解恨,還連聲叱道:交不交出狼牙符?再不答應,我打……
自從踏上仙途以來,何時受過如此的摧殘與蹂躪啊!而隨着護體靈力的流逝,漸漸的頭暈眼花,漸漸的神志迷糊,也漸漸的心生絕望!
這個無咎,果然是兇殘狡詐。倘若逃往遠處,他早已身陷重圍。而他如今只在數十丈的方圓內轉着圈子,藉助亂石堆的遮擋,以及地下磁力的阻礙,使得巴牛長老與石臼、阿果難以放手施為。況且他始終不離三人的身後,彼此混戰一團而不分敵我。照此下去,即便不被拳頭打死,也要被三位同伴誤傷致殘。
苦啊!
一個仙門弟子,築基的高手,被人生擒活捉也就罷了,還要當眾受到毒打!
而巴牛長老,明明近在咫尺,不僅救不了自己,還被符籙砸得狼狽不堪。石臼與阿果,早已耗盡了各自的符籙,雖然跟着追趕阻截,卻兩手空空。而某人的符籙,取之不竭……
「砰、砰——」
又是鐵拳砸來,阿世禁不住呻吟道:「哎呦,住手——」
他懂得利害權衡,他在求饒。
拳頭稍歇,舊話重提:「交出狼牙符!」
話語聲,很急促,卻理所當然,並透着脅迫的蠻橫。
「恕我有心無力……」
阿世的雙臂雙手,被捆得鐵牢。他伸着手指上納物戒子,示意道:「能否寬鬆一二……」
便於此時,兩道雷火到了身後。
神識中看得清楚,阿世的心頭打顫。
那是巴牛長老的雷火印,很厲害的一種法術,雖不比往常,卻也威力強勁,倘若落在身上,不死也要褪層皮。
忽而去向左轉,身子甩動,嚇人的雷火,「咣當」砸在身後的地上。
阿世鬆了口氣,卻又忙道:「莫要打我……」
而無咎躲過一劫之後,並未揮起鐵拳發泄怨氣。
阿世尚在僥倖,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。他又嚇得心頭一緊,人已凌空越過一塊石頭,周身的束縛猛然一松,旋即「撲通」落在地上。
咦,獲釋了?不用挨打,也不用擔心送命了?
阿世暗暗竊喜,落地剎那,舉着納物戒子虛晃一下,瞬即抓出幾張符籙便要祭出。
卻見無咎從頭頂飛掠而過,好像早有所料,竟呲牙一樂,揮手便是一把短劍狠狠紮下。
阿世驀然一驚,拼命躲閃,為時已晚,護體靈力「喀嚓」破碎,一把短劍穿透大腿而「砰」的扎在堅硬的地上。他疼得「嗷嗷」慘叫,旋即手上一空,戒子飛走,而搶了戒指的人影,已快如鬼魅消失在另一塊大石頭背後。
與之瞬間,又一道人影落在面前。
「嗷嗷……長老……」
阿世癱坐在地,仰望巴牛長老,慘叫聲斷續,滿臉的痛不欲生。
一把尺余長的短劍,將大腿穿透了一個血窟窿,並插入堅石三寸,儼然是將他釘在地上。這該多狠的手段,差點廢了他的一條腿啊!
巴牛看着阿世的慘狀,一張赤紅的麵皮透着異樣的血色。他不予多,伸手拔起短劍「噹啷」扔在一旁。
阿世的大腿頓時血噴如注,他不禁又是慘叫:「啊——」
巴牛的火氣難耐,叱道:「料理傷勢……」
而話語聲未落,遠處再次傳來兩聲慘叫:「啊……啊……」
巴牛臉色一變,禁不住閉上雙眼。
不用多看,石臼與阿果,正要迂迴攔截,卻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