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順梯而下。三十丈後,洞口左拐。通道盡頭,便是牢籠所在。
行到此處,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。
地牢之中,禁制遍佈。相隔稍遠,情形迥異。而剛剛拐彎,便覺着平地風起,竟打着旋轉,直奔通道盡頭捲去。風勢雖然無形,神識中看得清楚。那是靈氣,如同泉水般從地下湧出,絲絲縷縷,便仿佛匯聚成溪,再又源源不斷而無休無止……
出了何事?
為了穩固長久,堅不可摧,地牢的陣法,藉助靈脈的靈氣所成。而即便如此,也不曾這般的濃郁!
兩人愕然片刻,挪動腳步。
愈是往前,靈氣愈發濃郁。便好似行走在靈石之上,濃郁的靈氣無處不在。
一個洞穴過去,又是一個洞穴。旋轉的風勢更趨猛烈,濃郁的靈氣令人窒息陶醉。漸漸抵達過道的盡頭,最後一個洞穴呈現眼前。但見靈氣之濃郁,已化作霧蒙蒙一片,並圍着玄金牢籠飛快旋轉,繼而匯聚成一個詭異的靈氣漩渦。而旋渦當間,端坐一人,正雙手結印,行功吐納……
侯四與阿佰,皆瞠目結舌。
樓閣中的影玦,畢竟只能呈現大致的影像。靈氣、或禁制,則無從辨別。誰料親臨實地,卻是另一番場景。
這兩個傢伙,雖貪財齷蹉,卻非尋常之輩,乃是真正的築基高手,轉瞬已恍然大悟。
&人竊取靈脈——」
&快封死牢籠——」
侯四急忙揮動禁牌,阿佰則是扭頭跑開。而尚未封禁牢籠,那道豁口中突然閃出一紫一青兩道光芒。竟是兩把飛劍,乍一閃現,便殺氣森然,令人絕望。
&下留情——」
&命……」
驚呼聲剛起,便戛然而止,旋即「砰砰」悶響,血肉飛濺,「撲通、撲通」兩具死屍撲倒在地。
這對看守地牢的弟子,幾乎同時中劍,同時肉身崩潰而亡魂不再。
血腥瀰漫,殺機猶存,而不過剎那,一切又湮沒於靈氣旋渦之中。
便是那兩道詭異的劍光,也倏然消失不見。
籠中之人,卻在此時慢慢睜開了雙眼……
&
無咎仿如從入定中醒來,長舒一口氣。身邊的靈氣漩渦,隨他微微震盪。他沒有理會四周的動靜,而是凝神內視。
倘若濃郁的靈氣,是那溪流。體內的經脈,便是四通八達的溝渠,帶着源泉匯入氣海,再又化轉靈力貫穿天地而生生不息。而氣海之中,一尊小人猶在盤膝靜坐,雙目緊閉,卻似乎面帶急切,且周身金澤閃爍,威勢強弱不定。
築基圓滿的境界?
沒錯,在眾多窺視的眼皮子底下,悄悄佈設月影古陣,再悄悄吞噬、吸納着地下的靈氣,如此耗時一個月,終於將曾經的築基六層的修為,提升至築基的圓滿境界!
其間戰戰兢兢,真不容易!
倘若被人察覺自己竊取靈脈,前功盡棄不說,後果也是難以想像,又怎能不為之提心弔膽呢!
雖然冒險,卻也印證了兩個猜測。
梁丘子果然不在玄明峰,否則自己的舉動,難逃他的法眼。
再一個,地下的靈脈,極為可觀,接連吸納多日,好像並未驚動玄明山莊。這與自己的刻意壓制,也不無關係;而月影古陣的威力,亦未呈現出來。
不過,隨着築基圓滿,所吸納的靈氣日益增多,月影古陣的威力漸趨漸強。而一旦古陣不受控制,所擔心的一切也必然降臨!
果然,關鍵石刻,還是沒能隱瞞下去,當侯四與阿佰出現在地牢中,一個月的僥倖到此終結……
無咎抬起頭來,看向籠外的兩具死屍。
沒想殺人,也沒想冒犯玄明山莊。而有的時候,總是迫不得已。如今算是徹底得罪了梁丘子。又何必在乎許多。這片海域,若無善意,何妨攪他個腥浪滔天,怒波萬里……
無咎的雙眉斜挑,神色冷峻,隨即起身,腳步輕抬。尚在旋轉的靈氣漩渦,頓然減弱消退。月影古陣,隨之已不復存在。他並未在意,而是在牢籠的豁口前停下腳步,屈指連彈,並趁勢揮手虛抓。
兩縷火光飛出籠外,瞬間已將侯四與阿佰的遺骸焚燒殆盡。隨着法力攝取,一塊玉牌順着尺余寬的豁口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