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刑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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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…………
午後時分。
玄明峰下。
甘水子匆匆穿過小徑,沒走幾步,拔地而起,飄然飛入峭壁之上的閣樓之中。有人在此等候,她沒作理會,徑自走到木榻旁盤膝坐下,臉上呈現出幾分倦色。
&師妹……」
&過甘前輩!」
&二人給我滾下去!」
等候者有三位,覃元,以及兩個漢子,正是值守此間的侯四與阿佰。
遭到訓斥,侯四與阿佰不敢吭聲,轉身下樓。
覃元卻是端詳着甘水子,表達關切:「小師妹,是否有恙?」
甘水子搖了搖頭,道:「近日來,多家島主前來拜見師尊,只得由我接待,煩不勝煩。而青湖島與夏花島再起紛爭,據說是樂陶的弟子越界搶掠。樂陶先行登門稟報,送上心意,我不便叱責,且將他勸回。誰料晨甲接着登門,聲稱樂陶弟子濫殺凡俗,定要讓師尊予以嚴懲,否則他便住在客棧>
嘆了聲,她又道:「偌大的海域,十多家海島,無數的恩怨紛爭,非我一個女人家能夠操持周全。怎奈師尊外出,大師兄閉關多年又不理俗事,二師兄你……」
&怎麼了?」
覃元瞪起雙眼,爭辯道:「玄明島的客棧、店鋪,皆由我管轄,還有十多家島主,也要由我安撫,海島的打打殺殺,同樣少不得我……」
甘水子無意爭執,改口問道:「二師兄,我連日忙碌,無暇多顧,此間情形如何?」
&時至今日,已過月半,那小子還是沒有動靜,且看——」
隨着覃元抬手一指,兩人看向擺放在閣樓中的影玦。
只見影玦之中,呈現出地牢的場景。而玄金籠所在的地方,愈發的模糊不清,像是霧氣環繞,難辨端倪。不過,那道盤膝而坐的人影,依然隱約可見。
&竟將地牢,當成閉關修煉的洞府……」
甘水子有些失落,接着說道:「也罷,再容他逍遙半月!而他修煉,緣何與眾不同呢……」話音未落,她又神色狐疑:「二師兄察覺沒有,我玄明峰的靈氣,已不復從前……」
&哈!」
覃元哈哈一笑,不以為然道:「以我的修為,又豈能沒有察覺。何況幾日前,客棧便已向我稟報。而玄明峰下的靈脈,早已被師尊佈設重重禁制,常人難以接近,料也沒有大礙。待師尊迴轉,便見分曉!」
&非,與那人有關?」
&說那小子?哈哈,給他打開牢籠,他都不敢踏出半步……」
&莫大意!」
&師妹放心,我自有主張!」
甘水子有事纏身,無心久留,衝着她的師兄點了點頭,先行一步飛身出了樓閣。
覃元則是抬腳下樓,命道:「侯四、阿佰,且將那地牢金籠給我封了!」
侯四與阿佰,站在山坡上。不遠之外,便是地牢的洞口。見長輩吩咐,二人忙拱手稱是。
&便如師妹所言,半月後,我再來收拾那個小子不遲!」
覃元哼了聲,揚長而去。
一場精心策劃的圈套,在苦苦等待一個半月後,最終只能草草收場。不管師兄、還是師妹,都很鬱悶。所幸獵物尚在籠中,一切盡在掌握。只怪那個小輩隨身攜帶着不該有的寶物,且不識抬舉,而青湖島與夏花島恩怨紛爭,也是由他引起。既然牽扯到了海域的長遠安寧,玄明島自然要主持公道!
侯四與阿佰領命之後,沒有忙着行事,而是相互謙讓起來。
&在此地留守,你去封了玄金籠?」
&開啟了禁制,理當由你善後!」
&好處共享,而遇到苦差,你怎能讓我一人擔當?」
&妨同去?」
&是不願見那小子,上回他竟然與我耍橫呢……」
&豈敢猖狂,我……我修為不濟,豈不更糟……」
&呀,禁牌在手,怕他作甚。同去、同去——」
侯四與阿佰達成一致,結伴走向地牢。
划動禁牌,地牢的洞口閃開一道縫隙。從中穿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