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管家悽慘地倒在地上,滿臉桃花開,吐出幾顆碎玉,整個人還處在半昏沉狀態之中,望向范閒的無力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駭異。
范閒輕聲說道:「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,難道還真以為我捨不得打你?你好象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,也許一個有教養的主家不會對下人動手,但很不巧我就打了你,難道你還能打還回來?所以打了就打了,你也只有甘受着,只有忍着,笑吧,或者自行去向老夫人或京都去哭訴但以後不要進後花園,我不喜歡看見你。」
說完這句話,他撣了撣褲上灰塵,轉身上階,向板凳目瞪口呆的思思輕聲說了句要出去,就離開了伯爵別府。
在他的身後,丫環下人們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畏懼的表情,誰也想不到這個溫柔可愛的男孩竟然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,這種反差震懾了眾人的心神,所以覺得格外恐怖。
這個時候老夫人也來到了後花園,看着躺在地上捂臉喚痛的管家,想到那個孩子,眼光里不自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去年趕大丫環出府,今天一耳光把周管家扇的不識天地五方,十二歲的范閒終於成功在伯爵別府里樹立了自己的些許威嚴。
澹州港往西十里的海邊,是一片礁石密集的險惡地帶,海風卷着藍水往這處撲來,然後在堅硬的岩石上砸的粉碎,激起一大片雪沫子。
東面有一道很狹窄的小路在怪石里時隱時現,范閒從那條小路里走了過來,將身體轉了過來,背對着大海的方向,聽着身後震耳欲聾的聲音,抬頭望去。
在他的身前,是一道陡峭的懸崖,這座海邊山峰平空而生,天地造化而成,山後是綿延數百里的原始森林和沼澤,根本不可能繞路登臨峰頂。如果想要上到峰頂,就只有從懸崖這邊攀爬上去。
范閒看了一眼懸崖的表面,眉頭微皺,在腦海中頓時將那條自己經常攀爬的線路找了出來,只是這幾天海邊風大,原本有些伸出崖面借力的石塊已經變得疏鬆,今天如果要爬上去,一定要小心一些。
身後的海浪扑打着址:
第20章 站在高崗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