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夜闌微微傾身,他的影子把嬌小的她籠罩住,凝視着她慍怒的臉,深邃的眼底划過一抹笑意。
他想起蛟螭的話,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,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把她拉近一些,半會,又皺眉,把她推開些許。
他還沒來得及體會,把她推開是好還是不好,手卻比他的心快了一步,又把她拉近自己。
雲綰眯着一雙眼兒,眼色微冷的看着他,忍不住冒出一句:「你是有病吧。」
把她拉近又推開,又拉近的,不是有病是什麼?
看他辛苦一晚上,本來想好好聽話,任他差遣來着,如今看來,這位君上大人的某些毛病又犯了。
姬夜闌深邃的眼兒,深深的望進她的眸子裏,「是病了。」
相思病。
雲綰的火氣立時一收,扶着他的手臂,上下打量着,有些急切的問:「是被泣魂血陣傷到了嗎?」
姬夜闌並不言語,只是定定的看着她。
雲綰一急,道:「你可要撐住,別倒啊,我……我喊千厲讓他和妖獸們再給你聚次靈力!」
深淵般的眸子,划過一抹微光,修長的身子立時一軟,向着她倒去。
&重!」怎麼說倒就倒,雲綰咬牙抱着他倒下來的身子,急急的喊着:「快來幫忙,夜闌君受傷了!」
這麼一喊,少師承和易卿連忙奔了過來。
姬夜闌眯着眼,危險的掃過那一人一精靈,易卿立時頓住腳步,少師承卻還似風一般向他們跑來。
姬夜闌磨牙瞪着他,袖下的手輕輕一動,少師承腳下一個踉蹌,摔到地上,揉着流血的膝蓋,看着雲綰。
嘖……
雲綰無奈,這位貴公子能把自己照顧好,她就阿彌陀佛了,立時道:「你好好待着,我會醫術,先給夜闌君診診脈。」
細白的手還沒搭上他的手腕上,姬夜闌便把手一收,道:「本君無礙,只是有些累。」
在泣魂血陣里困了半晚,他確實受了傷,但能撐得住,他不想她診出傷情,為他憂心。
只是累了?
雲綰還是有些不放心,用靈力一探,卻因着自己的靈力沒有姬夜闌的深厚,什麼也探不出來。
只得扶着他,嘆道:「那夜闌君先休息一會兒。」
姬夜闌幻出虛境中的一方毯子,鋪在地上,仍舊靠着雲綰的身子,故作虛弱的道:「扶本君坐下。」
她的身上有一縷似蓮的幽香,十分清新好聞,讓他捨不得推開她。
雲綰無奈,扶着他坐下,讓姬夜闌枕着自己的肩膀休息。
姬夜闌許是真的太累了,雲綰感覺他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,讓她微微蹙眉,身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,有些不穩的向旁邊傾斜。
姬夜闌溫暖的大掌攬住她細軟的腰,把她拉回來一些,在看到她白皙的臉龐,因此漫上胭脂色時,嘴角才彎起一抹笑,頜上眼帘,閉目養神。
雲綰在他閉上眼睛後,才敢緩緩回首,看着那個枕着她肩膀安睡的男子。
他狹長的鳳眼緊閉着,睫毛如墨刷過般,濃密而微翹,鼻樑挺拔,似他的身影,薄薄的唇上似有似無的漾着一抹笑意。
離得近了,他身上那股帶着雲霧茶與草木的味道,又瀰漫在她的鼻端,讓她在這更深露重的夜裏,竟然臉頰發燙,雙手不安的揪着裙擺,直把這件他送給她的冰藍色衣裙,揪出個深深的摺痕。
沒用!少頃,她在心裏狠狠的罵了自己這一句後,才閉上眼,不去看那張枕在她肩上的俊美臉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