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……」
千魘匕是世間罕見的靈器,司空傾就算有巫皇秘術護體,也痛得悶哼一聲。
不顧洶湧而出的鮮血,當下暴怒。大掌一動,奪過她手中的匕首!
「千魘匕!原來你一直在防着我!」指尖一捏,『咔嚓』一聲脆響,雲綰的手腕立時劇痛無比,額頭冒出冷汗,卻咬緊牙關,一聲不吭。
司空傾曉得,她一直有睡覺時把匕首放在身上的習慣,但……他以為,她只是在防備別人,永遠都不會防備他。
看來,他錯了!
暴怒之下,雙目變得赤紅,手上的力道加大,雲綰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:「啊!」
沒有任何修為的她,手骨已經被捏得斷裂!
「很疼是嗎?」司空傾冷笑起來:「你可知,我的心更疼!」
他掏心掏肺的愛着她,而她不但不接受,還時時刻刻的提防他!
雲綰呢喃一聲:「你以為,只有你的心在疼?」
他是她穿越後遇見的第一個人,他曾是她最在意,最想依賴的人。
而今,他不但劫持她,還想對她用強!
多年的感情在一夕之間崩塌,她恨他之餘,更多的是心痛!
她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?讓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。
難道,就因為她愛上了姬夜闌?
她抬首,眸中聚着濃濃的冷光,似千年的冰錘般刺進司空傾心裏。司空傾心下一驚,雲綰道: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?強迫我,這就是你的愛?!」
她冷笑一聲,痛意漫上精緻的臉龐:「司空傾,別讓我恨你,我的恨,比你的愛更長久……」
他能愛她生生世世,她亦能恨他生生世世!
冰涼的淚自她眼中滑落,滴進司空傾的手掌,嚇得他慌忙扯回自己的手,酒意也清醒不少。
他在做什麼?
他到底在做什麼?!
把她擄來已經傷了她一次,難道還要把她傷得更深?!
「綰兒……對不起,對不起!」司空傾扔掉千魘匕,抱住仍在發抖的她:「我曉得這樣不對,但我心裏有氣,我控制不住自己!」
自古巫皇一族的脾性就是暴虐無常。
他不喜歡這樣,因此,這些年來,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氣。
以往都能控制得極好,最近不曉得為何,越來越容易暴怒。
換做以前,他都不敢想像自己會做出劫持雲綰的事!
「綰兒……別哭,我錯了。」司空傾乞求着她的原諒,雲綰卻一言不發,獨自垂淚。
「我……我只是喝了酒,我不是真心想這樣!」
司空傾更加心慌,她從不輕易流淚,在岐山那四年,即使差點被張老頭毒死,差點被山上的異獸咬死她都沒落過一滴淚。
如今,她卻哭腫了眼兒,若不是被他傷到了最深處,又怎會如此?
司空傾心痛難言,恨死了自己的衝動!
明明曉得她還不能接受自己,卻仍舊想儘早得到她。
這般着急,全都是因為他害怕,他怕若是再等,姬夜闌一到,便永遠沒有機會再和她在一起。
如今弄巧成拙,不僅沒能如願,還把她的心推得越來越遠。
沒有人會真心愛上一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人……
「滾出去,我不想見到你!」雲綰忍着手腕的疼痛,奮力推開他。
此時此刻,她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!
司空傾聞言,猶豫半會,終是起身,提步之時又不放心的道:「你的手……我讓醫者來給你看看。」
「綰綰!你在哪裏?!」熟悉的聲音乍起!讓司空傾和雲綰都為之一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