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重視神權的四域,國師的地位僅次於本國國君,在國師面前,即使是皇族也要匍匐膜拜。
長公主冷眼看着太子,見他又吃癟,面上頗有些幸災樂禍,反正玄明國師是不會殺了太子的,那她就安心的看太子自作自受好了。
玄明國師心中冷笑,他的敬意只對神縱營營主一人,其他人在他們身懷靈力的人眼裏,不過是肉體凡胎的凡夫俗子,他無需敬畏,歷來只有他們來敬畏他的份。
連國君陛下都對他禮待有加,他們皇族權貴又算得了什麼?
惹急了,他便回神縱營去,一心修習靈道之術。君上靈力高超,若能得他提點一二,他的靈力便能更上一層樓,想想都覺得美啊!
玄明國師未再理會太子,帶着幾位護法轉身離去。
晚風徐徐的空中,青鳥展着羽翼飛翔,不時還發出幾聲嘹亮的鳴叫,把那些偶爾飛近它的鳥兒嚇得停住了撲騰的翅膀,摔到下方去。
將將要落地摔死的時候又醒過神來,振翅高飛,只是這一次再也不敢靠近青鸞,而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它的後面飛行,不一會青鸞的身後竟然聚集了一大群的飛鳥,看着甚是壯觀。
夕陽的一抹餘暉灑落在姬夜闌的身上,給他鍍上一層昏黃的金光。
他一手撐着腦袋,側臥在青鸞的背上,凝望着對面的雲綰。
她一身淡藍色的衣裙,如綢青絲披散在身後,有幾縷碎發被晚風吹散,輕輕飄動着,髮髻上只別着一枚瑩白的玉簪子,一身的淡雅。
低斂着眉目,安安靜靜的端坐在他的面前。
姬夜闌的目光落在雲綰的額心,久久凝望着,很有就此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勢。
雲綰被他看得實在不自在,不得已出聲打破這份尷尬:「今日多謝夜闌君出手相助。」
姬夜闌幫了她,她很感激,只是雲綰從小便知道,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,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你,她猜不到姬夜闌的意圖,此刻也不敢妄動,只得說些客氣話來緩和氣氛。
姬夜闌深邃的鳳目一掀,很隨意地道:「竟然知曉本君今日是在助你,日後你記得回報便好。」
呃……
雲綰咬牙!她根本不該跟他客氣的!
她淡笑一聲,對姬夜闌道:「看來夜闌君是個信奉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,雲綰記得在岐山上第一次見夜闌君,那時君上身體有恙,如今一段時日過去,不知君上是否痊癒了?」
她話鋒一轉,不說自己日後回報他的話,而是直接提醒他,一個多月前,在岐山的青蕪林里她曾經幫過他,若要說到報恩,還不知道是誰該報誰的恩。
姬夜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,道:「看來也不是很笨嘛,那方才為何委曲求全?」
以她精湛的醫毒之術和玄道四重的實力,想要太子吃虧實在太容易了,可她卻一直隱忍着,若不是遇到長公主和他,那她就不怕自己今日會被太子吃干抹淨?
雲綰微微斂目,她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太過忍讓,只是,如今的形勢對她太不利,她的玄力雖然不弱,但若是說到要和整個北唐國抗衡,她還沒有這個實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