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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u鶴從不忽視細節。她經過深思熟慮才動身去找安斐。她確信安斐和安齊迥然不同。倉促作戰不會奏效,應該慢慢發起進攻才是。
安斐接待?u鶴她們時略顯慌亂。他穿着一件花呢的舊外套,嘴巴不大,幾乎淹沒在蓬亂的鬍子當中。?u鶴注意到安斐和他的哥哥安齊形成鮮明的對比。他猶豫不決,無論是情緒還是心理活動都是慢吞吞的。
對待安齊的時候?u鶴擅長以守待攻,而對待安斐的時候,她迫不及待地進入反攻了。
「我們當然是為了編寫一套有關著名案例的叢書。當然是雜誌社的要求,編輯的策劃,不幸的是,讀者更樂於讀這類的事情。」
安斐氣紅了臉。他一邊點燃一根煙,手一邊在微微地顫抖着。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:「他們翻出這些事來,想,想幹什麼?過了這麼長時間,為什麼還要再提起往事?要是大家都忘了該多好。」
「僅僅一個案件記錄根本說明不了真相。我們會盡最大能力讓讀者看清真相。」
他用詢問的目光看着?u鶴,?u鶴點點頭。
「是啊,可憐的望晴~~~」
「您可以讓讀者了解更多真相。」
他仔細在心中掂量了一下,終於妥協下來,開始回憶那天的事情。
「我始終不明白,如果一凡真的想娶那個姑娘,也不應該把她留在家裏,還,還當着望晴的面打情罵俏。我說,這樣的侮辱誰也無法忍受。」
涵冰氣憤地說:「誰會受得了?」
安斐說:「是啊,他竟然說,望晴都得忍着。這是什麼話?我發火了。他不顧妻子,聽憑她受苦,這對誰都不公平。」
涵冰有些反抗地說:「他竟然這麼說?這種男人真該死!」
「接着他又說,『你好像不明白,安斐,我在畫的這幅畫是我有史以來畫得最好的。告訴你,我不想因為兩個嫉妒的爭吵不休的女人而受到打擾~~~」
他停頓了一下,說:「那時我簡直跟他談不下去了。我說他是中邪了,畫畫又不能當飯吃。他打斷我說,畫畫對我來說就是一切。」
「我十分生氣。我說他老是這樣對待望晴實在太過分了。她跟他在一起簡直是活受罪。他說他知道,可是他一向就是這樣一個極端以自我為中心的、放蕩不羈的傢伙。」
「他這種人從不把女人當回事!那時,我該告訴他,望晴已經絕望了,他把她逼到了絕處!」
聽到這句話,?u鶴微有所動,她問:「是何望晴告訴你的?」
「她沒說那麼多。可是我永遠忘不了她那天下午的臉色。白得嚇人,臉拉得老長,帶着一種絕望的興奮。她不停地說笑。可是她的眼睛,裏面有一種我所見過的最讓人心碎的痛苦和憂傷。那麼的無助~~~」
?u鶴無言地看着他,看了一兩分鐘。安斐對何望晴滿是同情,僅僅是出於同情嗎?
安斐繼續說着。他一開始的疑慮和敵意早已消失殆盡。?u鶴是個天才的聽眾。對於安斐這種多愁善感猶豫不決的人來說,回憶一下過去顯然會讓他釋然輕鬆很多。涵冰似乎不想聽他長篇大論,她通常沒有這樣的耐心。這會又拿着平板,塞上耳機躲在一邊看《西遊.降魔》去了。
「我不能全部想起那些事情,很大一部分都記不住了。我記得我首先得知一凡要離開望晴的時候萬分震驚。我清楚地記得因為這種事情還與莫紅霞爭辯過,我努力向她說明這是不道德的。但她說我太守舊了,每個人都該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。」
「那就從實驗室的藥品開始吧。」
安斐痛苦得漲紅了臉。他說:「那件事後,我把所有的藥品都扔掉了。我沒有辦法、也沒有心情再幹下去了。要知道,說起來整件事都可以說是我的錯。」
「也不能這樣說。」
「不,要是我沒有收集那些致命的藥呢?那天下午,要是我不強調它們的藥性~~~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~~~「
「你想丟失的藥是她拿走的嗎?」
「我不想,可是她是最後一個離開的
第十五案第九章 植物學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