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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趕着的牛車進入小南溝的溝口後,紀尹坐在牛車上就打量起自家所承包的責任田。小南溝的東坡和西坡都是不算是陡峭的山坡,在農業學大寨的那個年代中,山坡地都修整出平整的梯田,梯田的梗子還是有着坡度,梯田梗子上總要長些篙子和亂草,紀尹打算種完藥材地後,他還是要把梯田梗子上的篙子和亂草除掉。紀尹從小就對小南溝兩邊的土地有着深刻的印象,在生產隊時,小南溝兩邊的土地算是肥沃的黑土地,他記得當時就已經修成梯田,梯田中還播種過土豆,梯田中的土地種出的土豆個體很大,梯田中的土地不能和平地相比較,鎮上的老農民都知道小南溝梯田上的土地是中等地,梯田上不管種什麼莊稼都旱澇保收。紀尹認為家鄉的各種野生藥材都生長在山林中,山林中的地面完全都是山坡地面,中藥材就能夠在山坡地面上茁壯成長。他和父母這些天把東坡梯田上的土地都種上藥材,西坡的土地還有不到十畝地沒播種藥材。東坡山下的土地就是平整的土地,紀尹按着父親的安排把平整的土地種上北蒼朮和黃芩籽種。他現在看到東坡面上梯田上的土地都有新土痕跡,東坡面上最頂層的梯田的邊際上還生長着幾棵山梨樹,山梨樹的樹頭上已經開放出潔白如雪的花朵,梯田上的坡頂上是成大片的落葉松林,落葉松樹頭上的葉片完全生長出來,成大片的落葉松就呈現出翠綠翠綠的景色。小南溝里的那個井泉流出的水流不算太大,可是溝里這條細細的水流從不斷流,小河流的兩旁顯示出濃濃綠色,生長出來的篙草完全被牲畜所啃食。阿花在小溪流旁跑動時,柳叢中就竄出只野兔,阿花吠叫着追攆着它時,兔子就向山坡上跑去,它遠遠超過阿花,紀尹就大聲招喚阿花,阿花就不再追趕那隻野兔,它還是跟在牛車後邊。
母親在車上說:「現在春季天旱下雨,山上剛長出的青草沒有露水,山上的兔子晚上都在小河邊吃草,它們隨時還能喝到水,這趟河流兩旁的兔子太多。」
紀尹說:「媽,我那天清早回家時,我在這趟溝里溝外趟起十多隻兔子,它們大多在這條河邊的柳叢和剌柳叢中。狍子和野豬晚上下山在溝里的井泉旁喝水,我這些天晚上還聽到狼嗥,我就是沒有親眼看到狼。」
母親說:「紀尹,我聽你說出這話就嚇人,劉羊倌活着時就說過小南溝的事,他說孤獨山周圍的大山中有着狼群和野豬群,他還看到過大蛇。咱們家種完藥材地後,你就不能再在那幾間窩棚中居住,白天怎麼着都行,你晚上在窩棚中居住能安下心嗎?咱們就不先說狼群和野豬群,你晚上就不害怕劉羊倌的鬼魂嗎?」
紀尹說:「媽,我可是不相信你這種迷信說法,我晚上在窩棚中睡覺並不害怕,阿花在窩棚外給我做伴。」
母親說:「紀尹,我說的不是迷信,咱們先不說劉羊倌。你更不知道早些年生產隊的事,在六五年那年夏天,小南溝的北岔上還發生吊死人的事情,鎮上那些年開批鬥會時,吳姓的富農當時想不開,他在南溝北岔的橡子樹上吊死,他撂下了家中的父母和老婆孩子,七零年那個小南岔的陰坡有個女的吊死,前些年鎮上有幾位婦女去小南溝的南岔中撿榛蘑,三十多歲的小媳婦被毒蛇咬傷,她差點沒喪了命,小南溝的北岔子就是不吉利的地方。劉羊倌活着時說過小南溝很多稀奇事,他說土地廟的周圍還鬧過鬼。」
紀尹知道母親頭腦中總是有着迷信思想,他就不想和母親有過多辨解。他知道母親不贊同他獨自在那幾間窩棚中居住,她才說出這些話語。
父親把牛車停在半溝西坡面的下的那塊平整土地的地頭,地頭中還放置着犁杖和磙子,他們今天就要從這塊平整的土地上開犁種藥材籽。牛車上只拉着幾小布袋藥材籽,車上還準備着中午幾個人吃的飯食,還有個裝二十斤的白塑料方型桶,方桶中裝着涼白開水,這些水足夠他們幾個人喝用。他們幾人要在下午三四點鐘卸犁杖,他們中午不能再返回到家中,來來回回四五里地的路就會耽誤很多工夫。因為拉在地里的糞已經散在地里,犁杖在種地時就不用往壟溝中撒糞,地頭的犁杖旁還放置着把鐵銑,那個犁杖就是鐵犁杖,犁弓子犁健和犁鏵都是鐵質。在過去那些年,犁杖幾乎都是木質犁杖,只有犁鏵為鐵質。
第19章 種藥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