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四歲,它還能幹五六年活計,咱家不能養太多的牛兒。」
紀尹和母親正在說話的工夫,山坡樹林邊的那位牛倌就往山坡下走來,紀尹知道她是楊樹鎮的人,他遠遠的就看不出來她究竟是誰。父親坐在地頭抽着煙捲說:「娟麗,我看出她象是栓子的老婆,前些日子我總是看到她趕車往河南地里送糞。」
紀尹知道母親的名字是袁娟麗,母親的娘家並沒有居住在楊樹鎮,紀尹的姥姥家是在雙榆樹村,雙榆樹村處在楊樹鎮的東邊,這個村離楊樹鎮有二十多里路。父親和母親在修大寨田時相識相認,自由戀愛最後就成了家。紀尹知道姥姥和老爺已經去世多年,大舅在村里成家立業,老舅居住在豐山縣城中。大舅在家務農,老舅原來是礦產公司的工人,這幾年已經下崗,老舅只能自謀生路,他就在菜市場中賣起豬肉。紀尹聽到父親說出的話語後,他就知道了那位牛倌就是康豆花,他和她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,他對康豆花還是有着很深的印象,在高中那三年中,他和康豆花還是有着好感,他那幾年總想着和她處對象,他的年齡比豆花的年齡小兩歲,他在學校中從來就沒有稱呼她為姐姐,他和她說話時總稱呼她為豆花。紀尹那時年齡小必竟對情感上的事情把握不住,高中時期搞對象必竟是不光彩的事情,況且她又沒有親口向自己表過態。高中畢業後紀尹和康豆花都沒有考上學,各自回家務農後,紀尹看到她的時候很少,他並沒有和他有過多的聯繫。豆花和栓子結婚時,紀尹並沒有在家,他都沒有參加他們的婚宴。紀尹又向着山坡上看去時,他從她的走路姿態上看出她是康豆花。
母親說:「紀尹,你在高中念書那幾年,你經常提起康豆花。她和栓子成家後,這麼遠你就看不出來是她?」
紀尹說:「媽,咱們家在鎮東頭,栓子家在鎮西頭。咱們倆家又不是鄰居,我這幾年和她見面的時候很少,我爸剛才要不說出是她,我就是認不出來是她。」
母親說:「紀尹,豆花的娘家和你姥姥家時同村,我在娘家時和她父母的關係不錯,我們袁家和康家並沒有沾親帶故,我們兩個姓在雙榆樹村走動的很近便。你大舅早就和我說過豆花有出息,他那年主動地要給你當媒人去康家提親,他最後還成為馬後課。栓子家在雙榆樹村還有着姨家親,他大姨是有名的大媒人,栓子的大姨就提前去康家給栓子保媒,豆花的父母就同意他們的婚事,那年正趕上豆花的哥哥娶媳婦急用錢,栓子家那年往出賣兩頭牤牛,他家有餘錢就答應下來高價彩禮,豆花那年就和栓子訂下婚。你大舅知道豆花定婚後,他就不能再去往康家為你提親。」
紀尹說:「媽,你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情,過去的那些事情必竟已經成為過去。」
父親口中吐着煙圈說:「娟麗,咱們那年要是提前張羅這件事,十有八九能把豆花娶到咱家。咱們那年的家底沒有栓子家底厚實,咱家沒有佔主動,咱們不能怨紀尹的大舅不上心。我那年聽吳痦子說過這事,我把小屁孩的話當成耳旁風,他說紀尹和豆花在念書時象是談戀愛,他們十七八歲的年齡就是個幻想,我才不信在中學時搞的對象能長久,他們走出學校門口還不是各奔東西?」
母親說:「鳳奎,你當初要不說出那些喪氣的話語,咱們早托介紹人去康家提親,咱們不管他們在學校中戀愛還是沒戀愛,咱們趕早張羅後,他們不成婚是緣份上的事,咱們家鄉男孩女孩十八九就訂婚,結婚時按照結婚年齡才登記結婚。」
紀尹說:「媽,你們不要總提過去的事,豆花眼看着就要來到咱們跟前。」
豆花扛着鞭子向下跑動着來到了梯田的邊際,紀尹就從地下站起來打招呼說:「豆花,剛才你在山坡頂上站着時,我還沒認出來是你,我爸看出來是你在放牛,你這要去往哪裏?」
豆花向着他們的身旁走着說:「紀尹,我今天是和胖嫂搭伴放牛,她把背着水壺裏的水喝的很乾淨,她讓我上小溪流中去灌水,我知道你們帶着水,我就拿着塑料壺來灌水。」
紀尹說:「豆花,我們每天帶的涼白開水都喝不完,你就從我們的塑料桶中灌水,小溪流下游的水不乾淨,溝里那眼井泉中的水乾淨。」
豆花說:「紀尹,我就不再去往小溪旁,我就在你們的塑料水桶中灌壺水。」
第19章 種藥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