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東區的西邊,在一堆破舊的老房子裏。
好吧,這裏看起來比那些居住擁擠的貧民區,更像是荒蕪的墓地,死氣沉沉的。
這邊住着的人,也都是有一些暮氣沉沉的老年人,或者是成群的流浪貓。
街邊的垃圾已經沒人清理了,這邊是連攔路搶劫的混混都不願意來的地方。
又窮,又破,又老,又舊,就是全部的寫照,甚至站在這裏,都能感覺到荒蕪的濾鏡。
「哈維,把繩子扯好!」
格林達·丹特,正抱着幾件衣服,在朝樓上喊道,這是一棟老式的二層樓。
樓上準確的說是三角形的尖頂閣樓,可以給孩子住,現在它的窗戶已經鏽住了。
說不定已經有十年沒有打開了。
哈維丹特穿着一件有些破舊的工作服,正頂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網,還有地上厚厚的塵土。
奮力走到窗戶旁邊,用盡了吃奶的力氣,在生鏽的插銷斷裂後,將窗戶推開。
陽光照射了進來,還有一陣爽朗的微風一下子吹散了屋裏那沉悶的氣味。
那味道像是貓屎和老年人的屍臭味混合在一起一樣,不過哈維丹特不在乎。
他伸手扶着窗沿看向外面,他們有住的地方了,在這個城市他們有立足之地了。
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很大方的好人,他住在德克薩斯州,這房子是他母親的。
不過他母親已經死了,聽說是被一個惡棍,將她養的一隻白色長毛貓,硬生生的塞進了她嘴裏,活活憋死過去的。
這要是按恐怖片裏的說法,這是一個妥妥的凶宅,房子的主人委託一個中介公司,幫忙找一個能維護房子的租客,可以不用交房租。
但是,房子不能繼承出去,更不能出賣。
哈維丹特很幸運,那個中介公司的員工,遇到了一些麻煩事,要和公司打官司。
在昂貴的律師費下,他無力承擔,但是哈維丹特提供的法律援助,幫他打贏了這場官司。
作為報酬和禮物,這個房子的出租,就交給了哈維丹特,房子的主人也很高興,因為有一個品行端正的律師,住進了他那棟老房子。
「哈維!親愛的,你還要我等多久?」
格林達雙手叉腰,看起來有點生氣。
哈維丹特才想起來,他還要準備晾衣服的繩子,來讓自己的妻子,有地方可以晾曬他們的衣服,以及那些換洗的被褥。
「這就好,寶貝!」
哈維丹特從窗口翻了出去,用腰帶上掛着的繩索,綁在一邊的鐵鈎子上。
剛好扯起繩子,就能晾曬衣服。
哈維丹特拽着繩子,直接從二樓上滑了下來,他可是當過一段時間的消防隊員。
「哦,親愛的,這太危險了,如果可以,我還是希望你走樓梯,而不是像蝙蝠人一樣飛檐走壁。」
格林達走了過來,在哈維臉上親了一下,拽着繩子,去晾曬衣服了。
她不是那種非常漂亮的美人,但卻是一個很好的賢妻良母,她跟着幾乎什麼都沒有的哈維丹特已經走過很多個城市了。
他們甚至在大橋下面,和那些流浪漢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,至於為什麼會跟着哈維丹特。
如果要格林達給出一個答案,那就是安心。
至少她在哈維丹特的身邊,不會半夜突然驚醒,又陷入那種生死一線的恐怖之中。
這個看起來就像陽光一樣溫暖的男人,總是能照顧到她,將她帶出那個黑暗的世界。
格林達想要的生活,就是這樣的平靜,不需要什麼鮮花,鑽戒,只要有他就夠了。
當然,要是多一個兒子,或者是女兒就更好了,格林達想要個孩子,兩個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