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無夢神山,告別子魚,看着他駕着凌雲仙車飛騰而去,我才返身上了山。
離開九重天前,帝君告訴了我照妖靈鏡丟失一事的來龍去脈,原來落雨前去借照妖靈鏡後,便返回了府邸,而後因另一位上仙請她去一趟,她便將靈鏡放在府上離開了。
而後就是她回到府邸時,立即便發現靈鏡丟失,一時慌了神,趕緊報到帝君處。
想來殊暝司君懷疑我不是沒有道理的,因為經過查證,落雨上仙放下靈鏡離開到返回府邸,中間間隔的那幾日時間,只有我去過她處。
殊暝司君在我病下的那段日子,調查了許久,將落雨府上的一位小仙娥抓了出來,偷盜之事水落石出。那位盜取靈鏡的仙娥,自是被拔去仙骨,墮入阿鼻地獄受苦去了。
天規之中,盜取仙物乃是重罪,那仙娥為什麼會犯下這等大錯,殊暝司君並未告訴我,只是在來看我時,隨口提了提。我還記得那日,冷漠的司君來到夢璃宮,冷冷的盯着我半響才出聲:「本神誤會夢神了,那日在神殿之上,言辭多有不善之處,還請夢神某要往心裏去。」
我敢嗎,您老可是刑司神君啊,您不記我頂撞之仇我就該扣頭謝天了。
因此,殊暝司君親自前來,說出這番話,我自是妥妥的卑躬屈膝的說着不敢不敢。好不容易將這尊大神送走,我才鬆了口氣,露出一個笑。
終於洗脫嫌疑了,渾身都輕鬆起來。
至於靈鏡是如何到人間去的,帝君並未告知我,只是在我臨走前與我說,玲瓏夢境已經恢復正常,我什麼都不用想,也不用管,繼續做我的夢神就好。
這樣,自是好的。只是……
不知為何,心中總是有些不安。三尾妖狐現世,不知是好還是壞。
回到山上,最先做的事便是來到織夢閣,仔細的檢查了所有的玲瓏夢境,發現確如天帝所說,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,若不是那些記憶真切的存在我腦海中,我或許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。
可是,我是從不做夢的。
不知是因為自己就是夢神的緣故還是什麼,我從未做過夢,也不知做夢是什麼感受。
後來的日子,果真回到了從前,平靜安穩,每日織夢,游夢境,然後修煉。許是因為三尾妖狐的事讓我有些心理陰影,每次守着玲瓏鏡時總會時不時的關注着玲瓏玉牌,害怕再出現那樣的情形。
但事實證明,我的擔憂多餘了。
天帝從未騙過我,他說無事,便一定會無事的。
自此,我真正的放下心來,日日修煉。奇怪的是,儘管我已經比之前勤奮許多,可神力提升反而比從前慢了,接連數月都是如此。時間長了,我越發覺得怪異,莫不是上次受傷的後遺症?
不應該,我的傷是藥君親自看的,若是有問題,他定不會放我回來。
也許是我自己想的太多,往日修煉也就緩慢,或許速度並未變動。安慰自己幾句,又開始修煉。
萬年前我初搬來無夢神山時,乃是天帝親自送我過來的,這座五彩神池也是他親手劈出,去南海水君處拿了顆聚集靈氣的珠子,放在這池子中,才令周圍百里的靈氣全部聚攏於此。
我修煉起來,自然是省事不少。
涵飛羽沒有來過,我留在無夢山上的那封信也未動過。他的修為放在整個妖界都是難尋敵手的,我自是沒甚憂慮,只是偶爾在修煉的間隙會想想,他說過會回來,讓我等着他,為何一去便沒了音訊。
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一年,記憶中那些插曲已經淡去,我將自己浸泡在池水中,閉目感受着體內微弱的神力,一年時間,憑我這般修煉,竟是連傷勢恢復之後,空缺的神力都未補足,這速度,實在太慢了些。
「夢神大人,您在嗎?」
一個聲音從山外傳來,陌生的女聲。我從池水中起身,上岸,烘乾衣衫,飛身來到山門處,看到一個綠裙秀帶的女仙。
走出結界,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遍,確認自己不認識她,問道:「我便是夢神,你是……」
那女仙生得嬌美,不過身上有着凡間的氣息,至於是下過凡間沾上的,還是其他,我無法分辨。
「小仙綠蘿見過夢神。」說着,這位綠蘿仙子便沖我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