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梅推開門,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小糰子:「四姑娘,你怎麼來了?」
陸時鳶把糕點舉過頭頂,小圓臉笑嘻嘻:「我來給大娘子送糕點,冬梅姐姐讓我進去吧。」
冬梅受寵若驚,沒想到她會來。
陸時鳶見她打開門,一溜煙跑進去。
她跑得飛快,冬梅趕緊跟上,十分害怕她會磕倒。
「大娘子,是我。」陸時鳶走進去,四顧打量着周圍的裝潢。
大娘子穿着裏衣,躺在床上,整個人十分虛弱。
陸時鳶沒想到她的身體這麼不好,把糕點放到桌子上,立刻到大娘子跟前。
大娘子看着面前的陸時鳶,心裏十分歡喜,「你怎麼會想着來看我啊。」
「是我小娘讓我送糕點。」陸時鳶指着桌子上的東西說。
她儘量表現得像個小孩子。
面前的大娘子放下戒備,心裏涌過一絲暖流。
趁着她和冬梅說話的時間,陸時鳶迅速觀察着周圍的一切。
屋中的味道很濃郁,薰香的味道很重,她聞久了都有些受不了,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是是孩子的緣故。
但是她都受不了薰香的味道,那大娘子是怎麼受得了。
陸時鳶的視線望向花盆中,裏面倒着的全是藥水殘渣。
原來如此。
陸時鳶沒有戳破,又和大娘子聊了一會就準備回去了。
「冬梅,送送四姐兒,天有點黑,我怕出事。」大娘子輕咳了幾聲,給冬梅遞了一個眼神。
冬梅立刻帶着陸時鳶走出去。
可剛走了兩步,就有小丫鬟前來稟告,「見過大娘子,老夫人請四姑娘過去一趟。」
陸時鳶心中有數,回頭和大娘子笑了一下,「那大娘子我先走了。」
她有些擔憂的望着陸時鳶離開的身影。
老夫人難道要為難她,
「大娘子您別生氣,四姑娘機靈,肯定不會有事的。」冬梅安慰道。
大娘子心中擔憂,要是這樣就好了。
陸時鳶挺直腰背,雙手疊在身前,有模有樣的走進去。
老夫人坐在高位,眼神嚴肅的看向剛進來的陸時鳶。
她和往日很不同。
以前陸時鳶見到她的時候,都是畏畏縮縮。
很少有今日這種面露淡然,絲毫不畏懼的表情。
而且她好像變得文靜許多,有些沒教過她的禮數,現在全都具備了。
「知道我叫你來是幹什麼的嗎?」她微怒的聲音響起,滿是皺紋的臉閃過不悅。
陸時鳶就是不讀心也知道她叫自己來是因的什麼。
她看向老夫人身邊的玉嬤嬤,故意輕笑:「自是當然。」
玉嬤嬤氣的咬牙切齒。
「既然承認,就滾去外面跪着,我不叫你起來,不許起來!」她怒吼。
陸時鳶立刻低下頭,福了福身子:「恕孫女不懂,老夫人為何生氣發怒,這罰跪罰的不明不白。」
「不明不白,好一個不明不白,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什麼,我都聽玉嬤嬤說了,你居然膽大到這種地步,隨意打罵丫鬟,你是不是覺得侯府是你和你小娘當家,我還管不來你了!」
「玉嬤嬤上了年紀,說話都說不全了,老夫人息怒,此事真不怪孫女,是我管教丫鬟呢,玉嬤嬤不由分說的指責我,可真是把我嚇壞了。」陸時鳶捂着心口,大驚失色道。
玉嬤嬤瞪眼:「如此顛倒黑白,你怎能胡說!」
「胡不胡說不要緊,但是玉嬤嬤犯了大錯,我總不能袖手旁觀。」陸時鳶掀起眼皮,目光森冷,「主子說話的時候,你若插嘴,那可是壞了規矩。」
玉嬤嬤第一次被這小丫頭片子嚇了一跳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老夫人不忍她被欺負,那便是踩了自己的臉,「玉嬤嬤是我的人,她說的話就是我說的,她是你的長輩,教訓你是理所應當,你還不領情?」
陸時鳶嘆了一口氣,「老夫人您早些說啊,我竟不知玉嬤嬤身份如此貴重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