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孟婉清,你想作甚,造反嗎?!」老夫人的拐杖猛地敲着地面,勃然大怒。
孟婉清卻一臉平靜,沒有半分恐懼,又重複了一遍:「生辰宴我辦不了,還請母親交給徐小娘,畢竟她有管家之權。」
「你在威脅我?」
孟婉清低笑,抬頭看她:「母親要是覺得是,那就是吧。」
話落,冬梅攙着她離去。
老夫人卻捂着胸口,氣的喘不上氣,一直大口呼吸。
陸時鳶沒心思看下去,偷偷溜出去,提着裙擺往外跑的時候,撞見了在不遠處等着她的冬梅。
冬梅看到陸時鳶,立刻拉住她:「四姑娘,我家娘子要回丞相府,想讓你陪着壯壯膽子,你可有空?」
去丞相府?
陸時鳶兩眼放光,「當然有空。」
皇兄最防備的叛黨之一的丞相府,有這等機會去瞅瞅,她當然要湊熱鬧。
丞相府門口。
孟老太太一家人守在門外,朝着遠處張望,每個人的眼裏都寫滿了期盼。
「小妹終於回來了,祖母和母親盼着一天盼了很久。」孟卓華知道父母有多疼愛這個小妹妹,年近半百就想見女兒一面。
這不,聽說女兒要回家,一大早就讓他們幾個收拾好廂房,然後都換上各自最貴重的衣服,站在門口等着婉清。
「我也好久沒見過小妹了,上次老三媳婦好像還見過。」孟玄祁笑着說。
誰知薛氏卻癟癟嘴:「是啊,上次去見了,結果吃了閉門羹,真是好大的臉。」
孟賀銘立刻示意媳婦別說了。
孟老太太果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,他們夫婦二人齊齊的低下頭,默不作聲。
這個家裏除了老太太和老太爺二人最大,剩下的就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女兒孟婉清了。
今天要不是說到痛處,薛氏是不會這麼莽撞的。
許久之前她和大嫂去過一次侯府,本想勸說孟婉清回家看看公公婆婆。
可是遏制孟婉清沒見着,卻被侯府的妾室一棒子趕了出來。
這事對於她們是一道坎,覺得是孟婉清的主意,回去和丈夫一說,他們紛紛不信,這才作罷。
侯府的馬車停在外面,孟婉清掀開帘子走了下去,看見全家人都在那裏等着她。
孟婉清頓時淚流滿面。
她還以為家裏人不會歡迎自己呢。
「女兒不孝!」孟婉清噗通跪在爹娘面前,重重的磕了個響頭:「這麼多年不顧父母,是婉清的錯,沒想到爹爹和母親竟然都有了白髮。」
她的聲音哽咽,泣不成聲。
孟老太太立刻扶起她,也是淚流滿面:「婉清啊,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來,是覺得母親還在怪你嗎,你真是狠心啊,你不想爹娘,也想想爹娘是否思念你啊,為何不回來,去找你也避而不見啊。」
孟婉清聽得直不起頭,孟家人都眼含熱淚,誰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「那葉世明這麼多年對你可好,我怎麼聽說是妾室當家呢?」孟老太爺一揮袖子,恨鐵不成鋼的問。
孟婉清是無法回答的。
她咬着嘴唇,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正巧這時三個哥哥和嫂子們都在追問她,一時說不出話了。
「丞相猜的不錯,大娘子在侯府過得形如水火。」一個稚嫩的女童音打破局面,吸引了他們的視線。
「這位是?」孟老太太看着陸時鳶問道。
孟婉清慶幸陸時鳶解了圍,立刻拉着她說:「這位是李氏的女兒,在侯府中屢次幫女兒解圍,以至於日子不會那麼難過。」
「難過?」孟老太爺皺起眉頭,冷聲道:「這不是你當初非要選的嗎,怎麼又難過了?」
孟婉清一怔,啞口無言。
「因為大娘子無權,侯爺寵妾滅妻,這些年大娘子過得頗為艱辛,不惜以病體掩人耳目,才能躲得些許禍患。」
孟家的人一次比一次震驚,曾經的天之驕女,將門虎女,竟過得如此不堪。
孟卓華憤憤,不可活自信的說:「當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