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墟洞外,一朵祥雲飄來,上有兩頭肥碩的大鶴撲扇着翅膀落下,正好落在了那一棟飛白樓前。
「哪個是金童?」雄鶴首先叫嚷道。
「叫他出來,今日流香雙鶴到此,便要當面問他,到底如何有膽,敢請我們來此。」雌鶴眼冒煞氣的道。
在樓上樓下,許多童子探頭,幾個外客扶欄而望,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在三樓的某間靜舍內,靈姑正安靜坐在案桌前。
她的小手提筆點墨,認真的撰寫三份懺書,一份贖罪,一份解厄,一份賜福。
「完了!」
剛剛寫好,在案桌之前,一蒲團上,有高大的,怪異的身影站起。
這身影輕振雙翅,其面前一卷「大周天五氣妙法解書」漂浮着,並被緩緩的收起。
解書漂浮,被收起,在這整個過程中,好像有一雙無形之手在其身前操縱着,看得靈姑直愣神。
「寶哥!」靈姑收起狼毫小筆,期待的問道:「我什麼才能和你一樣,將氣勁練到如臂使指的程度。」
蒲團上,季明浮空而升,將盤腿鬆開,落站於地。
「你同我不一樣,你要做的就是穩紮穩打,在那素素的身邊好好學習,打牢自身道業的基礎。」
說着,他將案桌上的三份懺書攝到眼前。
「寫得很好。」
靈姑歪着頭,不解的問道:「為何每天都要我幫你寫下這三份懺書?」
「第一,幫你練習懺書規格、寫法。」
季明走到一火盆前,將那一份贖罪懺書投於火盆中,再道:「第二當然是幫你驗證它靈驗程度。」
「嘎!!!」
他口中幾聲鴉鳥叫聲發出,樓外飛來了數隻烏鴉,將解厄懺書一下抓走,飛去山下投於河川中。
「這第三就是順便幫我贖罪解厄。」
靈姑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他的話語上,看着飛去山下的鴉鳥,一把扯住哥哥,道:「我要學這個。」
「這是鳥語,你沒這個天賦。」
靈姑如今對季明很是迷信,又或者是說崇拜,迷信於他的力量,崇拜於他走上密功逆練的道路。
既然哥哥說她沒這個天賦,便也沒在這上面糾結。
「哥哥,你如今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清苦更勝過那些外道老僧,又有何罪要贖,有何厄要解?」
「金童!」
「出來!」
「.」
樓外,叫嚷聲越來越大。
「你看,我的罪孽馬上便來了。」
將那最後一份賜福懺書放在靜舍中,季明的鶴足一個發力,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舍中。
樓外,團簇半空的祥雲團內,二鶴一個仰脖,一個垂首,均微張二翅,抻着單足。
二鶴在外叫嚷半天,正在喘口氣的時候,隱隱感覺頭上有東西壓下來,急忙催動靈機往上一頂。
無形的氣牆往下壓着,二鶴被壓到地面,才堪堪止住壓力,再齊齊上看,只見一道身影盤坐半空。
「妖鶴!」
季明盤住鶴足,垂下二翅,外放氣勁不斷的下壓,口中輕聲慢語的道:「何故在火墟洞外撒潑?」
「呸!」雄鶴輕蔑的道:「你覬覦俺們的身子,想收了咱倆去那什麼螺溪小福地,俺們對那地方可是門清。」
雌鶴愣了一下,問道:「猿老不是說他要將咱倆送給啥飛鵠子,小福地又是啥地方,當家的你咋門清?」
「蠢婆娘,那飛鵠子的老家在小福地,平日讓你多聽些消息,成天悶在流香峰上,八輩子別想得道。」
雄鶴恨鐵不成鋼,最後還是解釋了一下。
「那塊小福地本在中土大洲,卻被一位仙人以大法力給搬到谷禾洲中,導致小福地的根源有傷。
怕是再過個幾百年,那一塊小福地將徹底的淪為一處俗地,再無一點地脈靈煞。」
「好!」
「好!」
「好!」
見這二鶴還有心情聊天,本準備再試探幾番的季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