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可能!」溫道玉瞪大眼睛,臉色幾度變幻,緊張的扇動翅膀,道:「他怎麼會找到這裏?」
大有僧的眼皮猛的一跳,他從這話語中聽到了一記無聲驚雷。
鶴觀的溫道玉緣何防備着四悲雲寺的人,唯一的答案似乎只在「天人」上面,又或者說是兩大分壇之間的齷齪。
不管是哪個,都不該為外人所知。
金猊猿醒悟過來,詫異的看了季明一眼,而後撓了撓毛頭,道:「溫道人,原來你同四悲雲寺不是一路的。
我還當你們太平山分壇互幫互助,來這危鳥之山剷除阻道的天人呢!」
溫道玉看了看金猊猿,又看了看大有僧,最後再看了看那頭蜈蚣精,大腦一時間混亂非常。
許久,他才喃喃道:「蜈…吳道友你在詐我?!」
一時間溫道玉的精神有些恍惚,他還沒有從被一位精怪詐取情報的事實中徹底緩過神來。
他沉默片刻,舒緩精神,不欲在此事上追究,再一次懇請道:「既然幾位已經知曉內情,且也是為那天人而來,不如我們聯手共御盤岵外敵,再攜手探尋秘洞內的天人。」
「好!」金猊猿當即開口,「我們便隨你走一趟。」
「當真。」
溫道玉喜道。
「我知道你們鶴觀,在鶴鳴方內名聲還算不錯,不似四悲雲寺一般,只知道從我等這裏搜刮七寶禮佛之物,供養外道佛門以作逆天改壽之舉。」
「咳咳!」
大有僧突然咳嗽幾聲。
他也是外道佛門中人,平日也作七寶禮佛之舉,金猊猿這話好似他也是幫凶同夥一般。
溫道玉面露尷尬,金猊猿的話雖然有點道理,但作為那人的後輩倒是不好表示贊同,只得說道:「幾位,救人宜從速啊!」
「醜話說在前頭,我們只在洞外引開赤意郎君,一旦有所不敵,必然不會在那裏浪送性命。」大有僧提前說道。
溫道玉自無意見,立馬展翅,飛在前面帶路。
季明沒有立馬跟上,而是在琢磨另外一樁事情。
既然鶴觀同那四悲雲寺並不對付,那其是否目的同他們一樣,旨在劫走天人,私底下再善加栽培。
這一點需加證實,或許是未來天人出世存活的關鍵。
「蜈蚣兄弟!」金猊猿見季明吊在最後,以為他心存怯意,安慰道:「咱們只需來個調虎離山之計,不一定非得同那赤意郎君對上,莫要太過擔心。」
「金猊猿,你實話告訴我,咱們同他素不相識,為何溫道人三兩句話便來犯險?」季明悄悄問道。
見季明這樣詢問,金猊猿難得的肅色起來,「你莫看我好似自在逍遙,說同四悲雲寺作對便立即付諸於行動,可還不是得拉來大有和尚作個遮護。
現在有鶴鳴方的鶴觀衝鋒在前,咱們先幫他們一把,再看他們窩裏鬥,豈不更加痛快。」
季明點了點頭,算是被說服,但心裏頗不贊同這次行動,草率,倉促,還是明知山有虎的情況之下。
他悄悄打量前面的大有僧,前面的血玉蜈蚣,還有後面的溫道玉,都是他第一時間發現並且示警的。
現在既然這大有僧都無異議,要同鶴觀的溫道玉結下這個善緣,自己何必做個討嫌的惡精怪。
第三峰很快便到,季明依舊吊在後面。
這裏已過山峰陰陽一線,再過去就是山陰處穴洞所在,那一股嗆人的煙氣已經可以聞到。
溫道玉落了下來,不敢再高飛,貓在林中,同大有僧,還有金猊猿,呈現三角陣型,慢慢的接近着穴洞。
「前面幻陣已被破去,但周遭佈陣的令旗未曾一一拔除,所以有可能,有機率會見到某些從內心投射出來的幻覺。
不過它們不會主動攻擊,大家不用緊張。」
話音剛落,周遭土壤內升起絲絲縷縷的煙氣,經由大風一吹,輕煙被拂流而去,煞是好看。
在輕煙之中,有一道道晦暗不明的身影立在那裏。
這就是溫道玉所說的,從內心中投射出來的幻覺。
季明在煙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