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開業第一天,中午一共來了三個客人,其中一個是常季邀請的,剩餘兩個一個是友情買賣,另一個是找茬失敗的施文金。
現在餐廳的門口擺着六個花籃,別說門可羅雀了,連只蒼蠅都沒有。
而此時正值中午十二點半,常季耳力不錯,甚至能隱約聽見隔着一排房子前面美食街傳來的喧鬧。
「噢喲,你們這地方真是偏僻。」秦扁吃飽喝足,又把了脈,現在正愜意的等着自己徒弟送藥和針灸來。
「嗯。」常季嗯了一聲,眼睛只盯着門口,等着人來。
秦扁看了看常季,又看了看滿臉着急的章童,沒再開口。
店裏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下來,好一會後,章童咬了咬牙,從收銀台下的柜子裏拿出一疊傳單。
「老闆,我去發傳單。」章童道。
「行。」常季點頭,依舊沒回頭。
「踏踏踏」章童得到常季點頭,快步跑走,人很快就不見了,看方向是衝着前面美食街去的。
「小伙子不着急?」秦扁忍不住側頭看向常季問道。
秦扁實在是從常季臉上看不見對生意不好的交集,明明這店剛開業不是嗎?
「難道是因為手藝?」秦扁這樣猜測着,不等常季回答就又開口了。
「小伙子,聽老頭子一句勸,現在這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。」秦扁砸吧了下嘴,想着難得好吃的牛排和喜歡的環境,道。
「嗯。」常季點頭。
眼看常季好似沒放在心上,秦扁忍不住納悶。
「這店你不是老闆嗎?今天開業都沒生意,你不着急?」秦扁問道。
「怎麼着急?」常季收回目光,語氣平淡的舉起甚至止不住顫抖的右手,問道。
「(⊙o⊙)…」秦扁怔愣了下,然後撓了撓頭才道:「我覺得你左手做的牛排也不錯。」
「謝謝誇獎。」常季道。
「哎呀,不用擔心,一會給你來次針灸其他不說,保證它不抖還是沒問題的。」秦扁道。
「真的?」常季眼神灼熱的看向秦扁。
「那是,我是誰,我可是國醫。」秦扁驕傲挺胸。
常季則看了看腦海里依舊存在的系統,微微點頭:「我非常期待,拜託了。」
「放心。」秦扁擺手一臉輕鬆的應道。
「手腕神經斷裂,真的可以嗎?」常季握住右手,忍不住再次問道。
「都說可以了,你這小子怎麼年紀輕輕的這麼婆婆媽媽。」秦扁不耐煩起來。
常季被嫌棄了反而感覺好些,再次盯着門口等着人來。
「踏踏踏」一陣腳步聲傳來,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手一個醫療箱快步朝着店走來。
「師傅這是吃飯沒錢給,準備用醫術抵債?還是說準備每人把個脈算作開業禮物?」中年男人看着大大的餐廳二字,以及門口兩邊的花籃,忍不住胡亂猜測起來。
「愣在門口做什麼,還不快進來。」秦扁回頭就看見自己大徒弟看看餐廳,又看看自己,一副驚疑不定的模樣,直接道。
「是,師傅。」中年男人立刻應下,快步走了進來。
某種程度上來說,廚師行業和中醫也有一些相同的地方,比如師徒傳承這一塊,有些還是很老牌的,比如常季的那位師傅,以及面前的秦扁和他的大徒弟。
「這是我那不爭氣的大徒弟秦謀,跟着我小二十年了。」秦扁指了指中年男人,跟常季道。
「你好。」常季禮貌招呼,然後不等秦謀回復就看向秦扁道:「需要什麼準備嗎?」
「不用,你準備好就行,反正你這店裏也沒人,就這裏扎都行。」秦扁意味深長的看向常季。
「我準備好了。」常季立刻坐到秦扁面前,正色看向秦扁。
「算了,你小子在店裏看店,我看你這有後門,還是去後門吧,萬一來個人不得了。」秦扁想了想,還是指了指常季的身後。
常季轉頭看去,點頭起身帶着人往後走去。
「你拎箱子。」秦扁吩咐了一聲,讓秦謀再次拎着箱子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