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眯着眼看着自家兒子,大明的麒麟子!
要不是怕他驕傲,弘治皇帝都想給他鼓個掌。
再望向焦芳的時候,臉上失望之色一閃即逝,他嘆口氣道:「焦大人,你和朕都太衝動了。」
「事情沒明白原委之前就胡亂猜測,你我君臣都該自我反思啊!」
這是給焦芳台階下,不能把這個老學究真架在火上烤,弘治皇帝心善,和他老爹的強硬不同,他一般都懷柔。
儘管心裏對焦芳很不滿意,還是將自己拉了出來給焦芳台階下。
「東宮的太監不用處理了。」
弘治皇帝補充了一句,焦芳忙不迭道:「是是,臣失言了,皇上寬宏大量,臣臨表涕零。」
朱祐樘點了點頭,道:「做錯事了要認罰,朕會自我反思,焦學士,你也罰個半年俸祿吧。」
焦芳:「」
就說錯話,罰我半年錢?他是正二品的太子少師,一年折算成白銀也不過三百六十兩左右,半年一百八十兩就沒了。
就因為說了兩句話,搞丟了半年俸祿。
焦芳臉都綠了,可又沒辦法反駁弘治皇帝的處罰,這事不鬧大弘治皇帝已經給他面子了。
真要弄的人盡皆知,那損失的名譽可就不是一百八十兩能彌補的了。
打碎了牙,朝肚子裏咽吧!
弘治皇帝揮揮手,對焦芳道:「好了,你退下吧。」
焦芳忙不迭抱拳行禮:「臣,告退!」
出去的時候,他感覺有些飄。
血壓好像上來了。
弘治皇帝認真的看着朱厚照,漏出一抹和藹的笑容,揮手道:「照兒你過來。」
朱厚照歪着腦袋,站在原地不動,道:「幹啥?」
你這倒霉孩子,伱說幹啥?朕還能抽你不成?
弘治皇帝無奈的道:「你今日讓父皇刮目相看了,父皇很欣慰。」
「你怎麼想起來去外面了解物價這些東西的?」
朱厚照大言不慚,學着陳策的口吻淡淡的道:「父皇,我覺得身為太子,最大的志向不該飲馬瀚海封狼居胥,若我連大明的物價都不清楚,談再大的志向都是空中樓閣。」
弘治皇帝愣住了,臉上帶着一抹濃烈的激動和震撼。
說的好!
這才是一個太子未來的天子該有的思想嘛!
我兒長大了,真好,說的不錯,說的極好!
見弘治皇帝一臉激動的樣子,朱厚照繼續趁熱打鐵,教育弘治皇帝道:「父皇,我也要教育教育你。」
弘治皇帝笑容略微凝固。
朱厚照努力的回想陳策的話,然後才開口道:「父皇天天這個有功就賞賜皇莊,哪天開心就賞賜田地。」
「不說別的,我舅舅他們你就不知賞賜了多少。」
「恩出於上,這些皇莊田地,可都是老百姓的。」
「您以後只要少賞賜一點,少一點豐盈內帑的欲望,就會讓百姓有更多的田地去住。」
「哎,張養浩說的不錯,興百姓苦,亡百姓苦啊!」
嗯,那傢伙好像是這麼說的,表情也是這樣,一臉憂國憂民。
反正意思是沒差多少啦,意思到了就行。
你別說,真別說,教育父皇的感覺還真不賴,哈哈!
弘治皇帝黑着臉,戶部那邊不給內帑批錢,做皇帝的怎麼來錢?
不過太子能想到這些,弘治皇帝自然還是高興的,他揮揮手道:「朕知道了,成了,你也回去吧。」
「哦。」
等朱厚照離開養心殿後,弘治皇帝臉上洋溢出笑容。
問一旁老太監懷恩道:「咋樣?朕這個兒子咋樣?」
他平常能找到裝逼的人也不多,只能和身邊陪伴自己十幾年的老傢伙炫耀一下。
「太子真乃朱家麒麟子,陛下洪福齊天啊!」
老太監送上一記馬屁,弘治皇帝笑容更甚。
他感慨道:「楊廷和教的好啊!」
懷恩太監將楊廷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