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弘治皇帝毫無頭緒的時候,懷恩打斷了弘治皇帝的思緒,「皇爺,太子來了。」
弘治皇帝點點頭,示意懷恩去帶朱厚照進來。
「父皇,我給你推薦個人才,去西南絕對可以!」
弘治皇帝微笑道:「哦,誰啊?」
朱厚照道:「王守仁!」
王守仁是哪個官?好像沒聽過這號人物,弘治皇帝絞盡腦汁也沒想到王守仁是誰。
朱厚照道:「去年才中的進士,現在在兵部任主簿,五丈河那塊巨石就是他除掉的啊,父皇你忘了?」
弘治皇帝先是瞭然,然後一臉無語的盯着朱厚照,道:「朕要沒記錯,他才調去兵部沒兩個月吧?」
朱厚照道:「我都給你打聽好了,兩個月零五天。」
有區別?
弘治皇帝搖頭道:「打仗非兒戲,哪能隨便派這麼個人過去,遑論資歷如此淺。」
又不是去鍛煉人的,這次對西南,弘治皇帝是無論如何要贏下一把,才好開展後續工作。
不求大勝,能小捷就行。
可即便要求再低,也沒淪落到一個剛進入官場沒多久的新人去帶兵打仗啊。
他怎麼能服眾?再說了,剛入官場,做官都沒學會呢,懂打什麼仗?
朱厚照道:「父皇,行不行伱召見一下,考考不就行了?」
「他壓不住大軍,你就給他配個能壓住大軍的人不就行了,先接觸一下看看嘛。」
「再說了,你現在不也無人可用麼?」
弘治皇帝也是真寵他這個寶貝兒子,無奈之下便道:「好好好,你別搖父皇了,咋像個女兒家一樣,朕的頭都快被你搖花了。」
「懷恩,你去一趟兵部,召王守仁過來,朕要見他。」
懷恩忙不迭道:「老奴遵旨。」
「呵呵,王主簿是真好大的口氣啊,聽他說要主動請纓去西南打仗呢。」
「年輕啊,都這樣,想當初老夫剛入官場,也是有如此雄心壯志,而今五十有二才認命。」
兩名兵部主簿私下感慨。
那名五十餘歲的老主簿顯然仕途坎坷,對王守仁這樣剛步入官場的年輕人很感同身受。
這樣的人,對未來充滿憧憬,總以為到了兵部,就能去干一番大事業,統兵打仗,一如當年韓信霍去病之流一樣。
可實際上呢?大多數人都如他一樣,混一輩子還在原地踏步。
這王守仁也真搞笑,才調任主簿兩個月,就要請纓去西南打仗,你誰啊?皇帝認得你誰啊?
請纓也輪不到你。
兩名老主簿竊竊私語,渾然將王守仁當成一個笑話來看。
直到宮內來了一名太監,帶着王守仁離開兵部去覲見天子。
那兩名主簿頓時傻眼了。
臥槽?這也行?
早知道他們也請纓了!能不能去西南不要緊,主要能在皇上面前露臉啊,以後也有資本吹牛逼說自己見過皇帝了!
當王守仁聽到弘治皇帝召見自己後,心中忍不住開始吃驚起來。
他該不會真做到了吧?真能推我去西南?
在入宮的路上,王守仁在腦海中不斷思考着西南的局勢,以及該如何打下這場戰爭。
他知道這次弘治皇帝召自己,大概率是為了考驗他。
果不其然,在見到弘治皇帝後,弘治皇帝便開始考教王守仁對西南的看法。
王守仁對答如流,從軍事、人員、天時地利各方面和弘治皇帝分析這場戰爭如何打。
這場君臣對答,從下午一直持續到掌燈,弘治皇帝才放王守仁離去。
等王守仁離開,弘治皇帝都忍不住感慨,少年出英才!
一個陳策已經足夠他吃驚了,想不到還有一個王守仁。
誰說大明下一代不行?
王守仁的各種見解,都讓弘治皇帝大為吃驚。
等王守仁離去,弘治皇帝才讓偏殿的朱厚照出來。
「父皇,他咋樣?」
弘治皇帝點點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