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門在外,面子是自己給的。
陳策知道這事兒,朱厚照插手不進來,任何人都插手不進來。
只能靠自己。
換言之,他想平安出獄,只能靠自己。
陳策平靜的似乎不是在坐牢,對崔文道:「我將東廠拉下水了。」
「我也以身入局了。」
「接下來就看你們刑部怎麼利用這件事,將當年的案子翻過來了。」
崔文不喜的道:「你在教本官做事?」
陳策搖頭道:「不敢,大人不妨告知草民一句真心話,要不要和東廠斗下去。」
「如果願意,我下面的話才有意義。」
「如果你們認輸,那我也沒必要繼續下文,您可直接判我,畢竟殺人是鐵證,我反駁不了。」
陳策在賭,拿命在賭,他也沒把握。
崔文實在沒想到,他居然被一個案犯反將一軍。
他站在原地沉思許久,才道:「明日再說。」
很顯然,這事兒他兜不住,他要找上面的人去商量。
等崔文離開沒多久。
刑部牢獄內傳來腳步聲。
魏文禮假傳了太子口諭,冒險來了刑部。
這也不算假傳,畢竟太子真下令讓魏文禮來刑部釋放陳策,只是他用的藉口不是釋放陳策,而是來探監了解案情。
「陳公子,哎,伱說你何必如此衝動!」
「我現在,真的愛莫能助。」
陳策搖搖頭,對魏文禮道:「內宮監在修萬歲山,東廠番子會去監督。」
「你有沒有辦法讓楊鵬明日去一趟萬歲山?」
啊?
魏文禮有些不理解陳策什麼意思,都這個時候了,他為什麼還要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這和你的案件有什麼關係嗎?
魏文禮沉思片刻,才道:「這不難,東廠番子有錦衣衛力士,我可以讓他們在萬歲山製造一場小衝突,楊鵬是主管刑罰的千戶,他會去處理。」
陳策道:「好,就這一件事。」
魏文禮實在不知道陳策要做什麼,縱然他再想救下陳策,也沒這個能力。
別說他了,就算李同知從西北回來也是一樣的。最後他只能哀嘆着離去,替陳策惋惜。
魏文禮不認為陳策能平安度過此劫,殺人償命就算太子出面,恐怕也無濟於事。
陳策這次,完了。
年輕人,還是衝動,絲毫不顧及後果,意氣用事,可之前的陳公子不是這樣的啊?
魏文禮只能歸結於英雄難過美人關了。
陳策坐在草蓆上,一邊在思考,一邊在等着刑部高層來人。
雖然崔文說明日再談,但陳策有預感,今晚刑部肯定會來人。
果不其然,在魏文禮走後沒多久,牢獄外便響起腳步聲。
陳策驚愕的看着來人,實在沒想到對方高層會來的這麼快,而且還是老熟人。
「呵呵。」
弘治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陳策:「你倒是挺厲害的,殺了一個藺勉之就罷了,畢竟偷偷摸摸,也沒有人能查到你身上。」
「現在竟敢公然殺人了?」
「真當大明律是擺設?」
陳策笑了一下,道:「大人,不要板着臉了,你既然能過來,就代表答應了我剛才的條件。」
什麼條件?
弘治皇帝不動聲色的道:「說說看。」
陳策整理了一下思緒,道:「我被利用了。」
「殺人的不是我,當時有東西附在我身上,他指引我殺人的。」
弘治皇帝震驚的看着陳策,哆嗦着嘴唇道:「你好像將我當傻子,我看起來很蠢?」
陳策認真的搖頭:「不蠢,還很聰明。」
「那你在說這些屁話?你覺得這話說出去,誰能信?」
陳策搖頭道:「沒人會信。」
「那你還說?」
陳策對弘治皇帝道:「明日萬歲山新建的毓秀亭會失火。」
164、出門在外,尊重是自己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