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行街的別苑內,幾名舉人醉醺醺走來,王務弼和幾名舉人拱手告辭,就有轎子遠遠走來迎接他。
不過王務弼側目看到陳策後,並未上轎,吩咐下人在一旁等候,然後快速朝陳策走來。
他自然已經忘記過自己邀請過吳娘子獻舞,一來吳娘子換了裝扮,二來他也根本看不上這群歌舞伶人。
銀瓶兒記得王務弼,今日別苑的所有舉人她都熟記於心,作為伶人,自然要有一雙好眼睛,不然看錯了眼,吃虧的始終是自己。
見王務弼朝自己走來,銀瓶兒恭敬的彎腰行禮,招呼道:「奴見過王老爺。」
「老爺找奴有事嗎?」
銀瓶兒沒有剛才高高在上的樣子,取而代之的語氣是一股子低三下四中帶着三分討好。
王務弼愣了一下,隨意敷衍了銀瓶兒兩句,他哪兒有閒工夫和一個伶妓多說?顯然不是來找銀瓶兒的。
王務弼笑着拱手對陳策道:「陳老弟,你們認識?」
陳策哦了一聲道:「才認識,女郎中嘛。」
陳策似笑非笑的道。
王務弼反應了一下,笑着道:「呵呵!可不是嘛,女郎中,專給咱們男人帶來快樂的。」
「今日伯虎宴請,你不來可惜了,伯虎可是心心念念你這個老師呢。」
銀瓶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,俏臉登時凝固住了,驚愕的看着陳策,滿眼狐疑,磕磕巴巴的道:「伱,你,你是唐解元的老師啊?」
陳策也沒理會她,只是對王務弼道:「科考在即,王兄還是少與會,專心備考。」
王務弼點頭道:「在下曉得,伯虎也是為了還人情,這次還完就都安心備考了。」
「對了。」
王務弼臉上帶着三分興奮,對陳策道:「兵部幾個人,還有王老將軍的幾名學生都遭了天譴,實在大快人心啊!」
「今日我們都在討論這事兒,這可真是上天開眼了!」
銀瓶兒尷尬的站在一旁,她不知道王務弼和陳策在聊什麼,在她的認知中,男人聊的最多的是風花雪月,再朝上面聊政治就不是他們這樣女子能接觸到的了。
但這不妨礙她喜歡聽這些事,因為這會讓她虛榮心得到滿足,仿佛能將自己拉到和他們一樣的層次上來。
陳策裝作驚訝的道:「怎麼了?」
王務弼壓低聲音道:「這群人都死了!據說是瘟疫,要我看,哪兒是什麼瘟疫,就是遭天譴了,更證明王老先生之死的冤屈。」
看來朝廷那邊也不敢報兇案死亡,這也是陳策想要的結果。
陳策點了點頭,然後道:「時間不早了,我得回去了。」
王務弼嗯了一聲,對陳策叮囑路上小心,還要熱情的用轎子送陳策回去,陳策拒絕了。
王務弼說若他考中進士,陳策務必要賞臉過去赴宴,陳策勉強答應。
銀瓶兒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,心跳的厲害的很,甚至連抬頭看陳策的勇氣都沒有。
她現在哪兒還能不知道自己被陳策耍了啊,什么女郎中專治不舉的男人之類的,都是胡扯,他在調侃自己,偏自己還聽不出來,還以為對方是傻子。
等王務弼離去後,銀瓶兒愣在原地,想了想,趕緊追上陳策和吳娘子,咬牙道:「這位公子,我,我平常不這樣。」
陳策噢了一聲。
「我方才多有唐突。」
陳策點點頭,然後道:「還有別的事嗎?沒有我們走了。」
陳策帶着吳娘子離開小行街,只留下銀瓶兒站在原地發呆,好像好像還是打眼了,會不會,得罪人了啊?
她這行當,最怕得罪人,尤其聽王老爺說,他還是唐寅的老師,這身份該多麼尊貴啊?
他一句話,就能讓自己吃不上這碗飯。
想到這裏,銀瓶兒嬌軀微微顫了顫。
回到槐花胡同已是戌時三刻,吳娘子將屬於陳策的菜餚放在陳策的廚房,她自己也回到院落。
今日她很高興,莫名的高興,好久沒這麼開心過。
陳策點燃了中廳的燈火,然後去房間內拿了
112、打臉和責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