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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皇帝的要求,卿君又將當日麟德殿上的肚皮舞又跳了遍。
不同的是,這回是身着皇帝親自交給她的一件舞衣。這是一件帶有異域風情的舞衣,夜無儔見着換上舞衣的卿君時神色閃過少許詫異驚艷,繼而又回復平靜。
卿君迴旋的時候,瞥見皇帝嘴角輕輕上揚。顫抖着向空氣中伸出手去,指尖似乎在涼薄的空氣中觸及到了內心的柔軟,他滿足的笑着。
舞畢恰巧碰上了前來向皇帝請安的六王爺夜無忌。
夜無忌依舊不改癲狂作派。瞧見卿君,竟連給皇帝見禮都拋到腦後了。一把抓過卿君連問了好多問題。
「聽人說你受傷了?傷哪裏了?可嚴重?」說着不時瞥了眼卿君身側的夜無儔,「我去看你卻被人擋駕了。」
夜無儔一把將卿君拽進自己懷中,眼睛卻不看夜無忌,只是觸及遠處,道:「本王代七王妃謝過六哥關心。只是六哥,父皇在此,你……不是來請安的麼?」
夜無忌似乎還想同其爭辯幾句,忽然被夜無儔這般一提醒想起了坐着的皇帝,便偃旗息鼓,向皇帝見了禮。
皇帝方才欣賞了卿君的舞蹈已然耗費了些體力,對夜無忌的請安也是淡淡回了句,面色又恢復到之前的黯淡了。
夜無忌後來又將其癲狂發揮到了極致。他又將卿君從夜無儔懷中奪了過來,急切問着:「那晚你怎麼丟下我自己走了?你是否便是那晚在冷宮之中受的傷?快些給我看看!傷才好便跳這樣的舞……」
卿君一個頭兩個大!
他說到「冷宮」的時候,卿君感到有兩道寒光朝自己閃過來——夜無儔的,以及,皇帝的。
夜無儔皺着眉,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,那神情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。卿君知道他一定是在怪自己。可是當着皇帝和夜無忌,她無從解釋,更何況,皇帝高高在上,看向她的眸中暗藏着一絲——殺機。
卿君同夜無儔回到府中已經接近午時。一路上夜無儔沒有同卿君說話,如同入宮時候一樣。似乎,這一趟皇宮之行,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出乎意料的是,夜無儔竟然直接將卿君送回了自己的院中。
先前任憑自己如何苦苦哀求,他都沒有如她所願,如今……他這是……要同自己劃清界限了嗎?
如願以償了,可是卿君分明感到心中一陣空蕩蕩的。夜無儔面上看不出喜怒,可卿君自然知道他是在隱忍自己的慍怒。壓制的不發作,自然是……不再信任她了。
夜無忌今日言之鑿鑿,他們都聽的一字不落!當日他就在冷宮殿內,而蕭卿君,藏匿了夜無忌。
這是卿君一直隱匿的事實,如今,陽光照了進來,這秘密如同黴菌一般,無從躲藏。
若夜無儔再多加推理一番,甚至會得出——夜無忌已然得知了那個所有人固守的秘密,而這一切,或許是卿君的有意袒護。事實確鑿,卿君百口莫辯。
夜無儔也心灰意冷沒有問什麼,只是說了句:「本王稍後着人給你送午膳過來。」便轉身朝外走。
卿君望着那個桀傲的背影,沒有煮鶴相襯,似乎越發寂寥。心生不忍,叫住了他:「你,不信我了,是嗎?」
夜無儔身子僵了僵,沒有回答,走了。
直到寒秋來臨,夜無儔都沒有踏入她房中一步!
如願以償,得到了自己所願的清靜,為什麼竟然悵然若失?
西涼盛傳「春茶苦,夏茶澀,要好喝,秋白露」。偶有閒暇,卿君便向子衿學習茶藝。寅時起來收集露水,用來泡茶。然後,給夜無儔送去。
她知他不願見自己,所以每每只是交給煮鶴,自己則轉身就走。
有回她交給了煮鶴後,發現拇指上的脂玉扳指不見了,怕是方才端托盤,落在裏邊了。便折回想讓煮鶴給幫忙拿回來。
如今,煮鶴已然對自己沒有了敵意。縱然自己同他主子的關係一落千丈,他倒也沒有趁機落井下石。想到從前他懂不懂便像刺蝟一般隨時備戰,仿佛就在昨天。
卿君到了夜無儔房外,打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