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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喜歡。」魏紫坦白道:「這裏的建築很美。」
一種浸染了歲月,又充滿勃勃生機的美。
風為歡不禁笑道:「魏三小姐你可真特別,人家都是來這裏看姑娘的,你倒是來這看房子的!」
魏紫笑道:「姑娘我也想看。」
「走,那咱們就看看姑娘去。跟你說啊,這裏的姐姐們,琴棋書畫,嘖嘖,帝都那些大家閨秀真不能比的……」
「那位吹笛的,是綠竹姐姐。」
「那位作畫的,是丹青姐姐。」
「那位在調試琴弦的,是『百花樓』的花魁娘子——司桐姐姐,怎麼了?」風為歡跟「百花樓」里的姑娘混得都很好。
「這琴我調了半天都沒調好。」司桐很是懊惱。
「小姐,已經差不多了,我都聽不出什麼不妥來。」身邊的丫鬟不想司桐繼續為一把琴生悶氣。
「你懂什麼?操琴若只是圖個『差不多』,那還不如吹嗩吶去!」司桐越發氣了。
魏紫仔細打量着花魁娘子面前的七玄琴。
在現代,她曾修復過幾把古琴,出於好奇和興趣,也學過一段時間的琴。
她見面前的琴與修復過的琴相似,便道:「司桐姑娘,我來試試可好?」
司桐抬頭,快速打量了魏紫一番,問風為歡:「為歡,這位是?」
「她是我的好友,魏紫魏姐姐。」風為歡甜甜一笑,人畜無害。
司桐有些猶豫,這琴她都不捨得讓工匠碰的,只嫌他們粗鄙。
「無妨。」魏紫見此,朝司桐溫和一笑:「打擾了。」
「哦,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吧。」風為歡也是很有眼力的。
幾人正要走,司桐卻站起身來:「留步,魏小姐,那就麻煩了。」
魏紫倒有些詫異了。
司桐卻笑了笑:「這琴是我祖傳之物,我向來視為珍寶。」她也是書香世家出身,眼力自然不凡,瞧得出面前幾人身份不凡,而魏紫氣質雍容高華,絕非尋常之人。
「這琴確實世間罕見。」魏紫淡淡一笑,從容而坐。
撥動琴弦,她仔仔細細聽了幾遍每個音。
確實如司桐丫鬟所說「差不多」,若非精通音律之人,很難聽出不妥來。不過,的確是有一根琴弦的音稍稍浮了些。
不是琴弦的問題,是琴身問題。
「琴前兩日進過水,是嗎?」魏紫問司桐。
司桐詫異:「嗯,前日有位客人不小心將茶潑到了琴上。」氣得她差點把那人趕出去。
魏紫點頭:「有棉布嗎?」
司桐讓丫鬟取了棉布來。
魏紫找到古琴的接口處,略微弄開後,用棉布小心翼翼地吸水。
司桐見有水滲出,恍然大悟:「我還以為那日把水弄乾淨了呢!」
「這個地方確實容易忽略。」魏紫吸了一會水後,又試了一遍琴弦,嗯,比方才好了一些,但還是有一點點的小瑕疵。
「在通風處再晾兩日,待裏面的水完全除盡,便可與先前無異了。」
「多謝魏小姐!」司桐精通音律,自然也聽得出琴聲恢復了許多。
「客氣了。」
魏紫正要站起來,卻聽司桐道:「魏小姐對琴如此熟悉,想來也是操琴高手,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聽聞魏小姐彈奏一曲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