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極粗魯,話語極輕佻,就好似一個標準的醉漢,真正在調戲倚門賣笑的姑娘一般。
刑天鯉口誦秘咒,身邊光影斑駁,身形極和諧的融入了陰影,笑盈盈的看着兩條從粗大的行道樹後方轉出來的魁梧身影。
乍一看去,這是好生威猛的兩條大漢。
身高六尺開外,熊腰虎背,身軀粗壯得好似一塊實心的鐵墩子,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原始彪悍的力量氣息。
但是仔細看去,這,這,這,這哪裏是什麼熊腰虎背?這分明就是一對兒熊、虎!
帶着五成人形罷,但是還有這五成不是人的長相。這兩個大半夜的,人模人樣的穿着燕尾服,頭戴圓禮帽,手持小海碗粗細純鋼手杖的傢伙,分明就是一頭熊妖、一頭虎妖!
仗着天黑,仗着這條街道上燈火昏暗,這兩個還沒完全褪去野獸特徵的傢伙,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做洋鬼子紳士裝扮,搖搖晃晃的行了出來。他們嘴裏叼着大雪茄,更是輕佻的衝着綠裙女人吹着口哨。
「妞,小模樣長得不錯啊?哪家店的?你家媽媽姓甚名誰?搞不好,咱們和她還是老相好呢?」
「嘿,得了,管你哪家店的,爺們看上你了,這就是你的福氣。跟着爺走吧,這輩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,穿金戴銀、綾羅綢緞,好日子有得你享受呢?」
兩個傢伙身形榔槺,但是動作極快,他們從行道樹後轉了出來,身體一晃,只是兩步的功夫,就衝到了女人身邊,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了中間。他們一個伸出左手,一個伸出右手,巨大的手掌宛如蒲扇,帶着沉悶的破風聲就往女人的肩膀扣了下去。
綠裙女人一聲清嘯,她身上長裙突然炸開,化為大量碎布隨着夜風亂飛。
兩個大漢齊齊怪笑:「妞兒,卸了衣服又怎的?就算伱扒了皮,今天你也得跟爺們走一遭!」
女子手中,點點寒光帶着極尖銳的破風聲,宛如一蓬小型流星雨,驟然從她雙手綻放開。
無數點寒光頃刻間籠罩了兩人粗壯的身軀,他們身上衣衫發出極細微的撕裂聲,大片碎步片紛紛揚揚從他們身上脫落,露出了滿是橫肉的彪壯身軀。
刑天鯉看得清楚,女子手上,是兩柄長只有一尺許,好似水晶打磨而成,形如彎月,極薄,極利,近乎透明的小小匕首。明晃晃的匕首閃爍着淡淡的銀藍色光芒,輕薄到極致的匕首,居然還耗費了極大的功夫,鏤空雕琢出了極繁複的枝葉花紋!
這匕首本來就薄到了極致,加上鏤空的工藝,令得這匕首纖細、輕薄得好似肥皂泡,只要輕輕一碰就能『啪』的一下炸開!
但是這匕首,分明有着古怪。
隔着七八丈遠,那點點寒光涌動間,刑天鯉的都感受到了極鋒利的寒意透體而來。他絕對不懷疑這兩柄看似藝術品的傢伙,絕對有着超乎想像的鋒芒,有着超乎尋常的殺傷力。
兩個口花花的傢伙被女人突兀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他們猙獰的臉上,戲謔的冷笑還沒收斂,笑容就驟然變成了一臉的呆滯和驚駭。
點點寒光撕開了他們的衣衫,狠狠切割他們粗壯、肥碩的身軀。他們身上密密麻麻的粗長體毛『唰唰』的飛起,漆黑的,以及白底帶着黑色條紋的皮膚被鋒利的匕首划過,居然發出了刺耳的『嘎吱』聲響!
那響動,就好像生鏽的利刀在切割生牛皮,晦澀、艱難到了極致。
兩條夯貨悶哼,痛呼,向後大步急退。
長裙崩碎,身上只穿着一件緊緊包裹住身軀,好似第二層皮膚一般纖薄緊身衣的女子身軀急旋,雙手匕首宛如煙花一般綻放。她捨棄了那名明顯肉體更強悍,皮膚上只是出現了一道道白印的熊妖,直撲那頭搖搖晃晃,皮膚被匕首劃出了淺淺血痕的虎妖。
無數點寒星裹住了虎妖的身軀,『唰唰』切割聲不絕於耳。
虎妖被打得狼狽不堪,他原本以為,這女子是手到擒來的『弱鳥』,沒想到,看似手拿把掐的小女人,居然搖身一變,變成了一條兇悍無比的母老虎!
「該死的東西!」虎妖一聲大吼,他雙手猛地護住面龐,身體用力一扭。
就聽一聲可怕的空氣爆裂聲響起,虎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