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登上中巴車,女子躬身向厲元朗以及眾人致歉道:「車子半路上出了故障,我們是打車趕過來的,耽誤各位領導的寶貴時間,實在對不起。」
厲元朗再次打量起這名女子,二十多點的年齡,青春靚麗,尤其那雙大眼睛,水靈靈,晶閃閃。
沒錯,就是他救過的那名女子。
只是女子表情如常,沒有半點波瀾。
一定是把厲元朗忘了。再說,她絕不會想到,救她的怎能是縣長呢。
女子大方的坐在厲元朗身邊,主動伸出手來。「厲縣長,您好,我是縣電視台的實習記者柳思思。」
厲元朗和柳思思握了握手,說道:「實習記者,你應該剛走出校門不久。」
「是的。」柳思思爽快回應:「今年夏天畢業,才上班不到兩個月。」
「哦。」厲元朗點了點頭。
新聞單位在正式錄用採編人員之前,都要經過實習期和見習期兩個階段的鍛煉。
實習期滿後,會提升實習記者的待遇,這時候就是見習期了。
見習期就是試用期,如果考核合格,才會成為正式員工,名副其實的記者了。
「你是哪所大學的畢業生?」厲元朗隨便問道。
「東河大學新聞系。」
厲元朗聞言眼睛一亮,「看來,咱們還是校友呢。」
「是嗎?」柳思思眨巴着大眼睛,長長睫毛忽閃忽閃的,饒有興致的問:「縣長也是東河大學畢業的?」
「嗯。」厲元朗微微頷首,感慨道:「我是中文系的,想來畢業也快有十年了。」
「原來是學長,學長,你好。」柳思思大方的再次和厲元朗握了手,就連稱呼都變了。
「學長,能否允許你這個小學妹採訪你呢?」柳思思俏皮話語,吐氣如蘭的芳香,令厲元朗心情超好。
一旁的李一方心裏着急,柳思思隨意坐在厲元朗身邊已屬不敬,見縫插針的行為更是令人擔心。
記者想要採訪縣長,要事先提出申請,徵得縣長同意方可進行。
而且採訪內容需要審核,不是你想問什麼就能隨便問的。
他趕忙站起身來,想要過去阻止,就連後面坐着的王中秋,都面露緊張神色,二人卻看到厲元朗眼神分別示意他們,不用。
和比自己年輕的柳思思說話,厲元朗感覺很輕鬆,也很有意思。
於是厲元朗笑眯眯的搖了搖頭,「採訪就不要了,你看看車裏面晃晃悠悠的,再把這位攝像師傅的腰給閃了,太不值得。聊一聊天倒是可以的。」
此話一出,立時引來車裏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柳思思一見這位厲縣長說話幽默風趣,還沒架子,她也放得開。
「行啊,學長大人發話了,那我們就聊聊天。」收起麥克風,柳思思從包里掏出錄音筆。
「聊天嘛,就是簡單說一說話,不必拘於形式,我看啊,你這個東西也不要用,要用就用這個。」厲元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,意思柳思思用腦袋記。
「好哇。」柳思思把錄音筆揣回去,用心記事是她學過的課程,不費勁。
柳思思正了正身子,問道:「縣長,可以談談您對咱們縣農村工作的想法嗎?」
厲元朗笑了笑,「你看,說是聊天,你又整得這么正式,放鬆一點,你正式起來我也緊張。」
他的話又引起車內的一片歡笑聲。
柳思思望着這位父母官,感覺到厲元朗沒有一丁點架子,反而說話風趣幽默,緊繃的心也鬆弛下來。
「提到農村工作,我倒是有點心得。」厲元朗的逐漸收起笑容,神色也變得正式起來
他說道,戴鼎縣人口多耕地少。現在種子、化肥、人工等等都在漲價,糧食價格漲幅卻不明顯,農民一年辛苦到頭,靠種地剩下不幾個錢,甚至還賠錢。
怎麼辦?
所以,目前不少農民都把土地租出去,舉家搬遷到城裏謀生或者外出打工,這就造成農村人口大量流失。
不少村屯,留下來的人還不到一半,有的比這還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