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仲禮出院了。
其實他就是被艾明高氣病的,休養幾天,加上醫生全力以赴治療,基本上恢復差不多。
何況,作為領導幹部,長期泡病號終究影響不好。
省委會認為他身體欠佳,保不齊傳進省領導耳朵里,一紙調令把他發配人到大或者政協去養老。
再說,厲元朗強調過,目前時期需要他鼎力相助,黃仲禮若還在醫院裏住着,可就太不仗義了。
為了慶祝黃仲禮康復出院,當天晚上,厲元朗邀請他和劉永強前往耿天洛的大眾浴池吃飯。
聽從厲元朗的忠告,耿家父子在東河老家過完春節才返回若州。
悉聞厲元朗重返若州,耿天洛非常興奮。
總想給厲元朗打祝賀電話,可一尋思厲元朗公務繁忙,加之人家現在還是泯中省委副書記,地位又高出一截兒。
出於複雜心理,忍住沒有聯繫厲元朗。
他這樣想,可厲元朗卻沒有忘記這位老鄉。
讓王錦瑞提前打電話,預定一桌東河菜,招待黃仲禮和劉永強。
等到厲元朗三人剛走進院子,耿天洛繫着圍裙出來笑臉相迎。
見厲元朗主動伸手,耿天洛連忙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,這才兩手緊握厲元朗的右手,連聲說道:「歡迎厲書記和各位領導光臨寒舍。」
這幾個人耿天洛都認識,客氣的打過招呼,簇擁厲元朗走進房子裏。
落座後,耿天洛端上茶水,厲元朗踅摸一圈後問道:「耿老闆,耿總最近怎麼樣?」
「唉!」耿天洛唉聲嘆氣,也沒隱瞞,一五一十的說:「亞東狀態始終不好,鬱悶煩躁,經常無端發脾氣。」
厲元朗眉頭一皺,並沒深問。
因為他猜出,耿亞東準是為宋代筆洗不明不白的丟失而耿耿於懷。
先不說筆洗價值如何,它可是耿亞東心愛之物。
趙楚生和肖開峰被抓,筆洗卻下落不明。
耿亞東招誰惹誰,好端端的寶貝就這樣離他而去,為此還差點鋃鐺入獄。
這樣的啞巴虧,耿亞東銘記一輩子。
厲元朗沒有深問,是他目前也幫不上任何忙。
而且他判斷,筆洗真要是在況中彬或者鄧孝豐手裏,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十之七八被故意銷毀了。
考慮到這種結果,厲元朗不好直說,免得耿亞東知道了更加傷心難過。
耿天洛去廚房忙活的時候,厲元朗提到耿亞東筆洗一事,黃仲禮無奈嘆息說:「我估計耿總的筆洗肯定拿不回來,而且肖開峰也不會供出筆洗的去處。」
劉永強深有同感,「涉及到況家,由此引申到鄧副部長那裏,再往上面就不好查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厲元朗喟嘆,感覺到氣氛凝重,於是換了一個話題,談到若州古董市場火爆原因。
黃仲禮是泯中省人,自然了解一些。
他告訴厲元朗,若州是泯中省陶瓷生產的重要地區,迄今為止,從唐到近代,發現陶瓷窯址有四十多處。
生產的品種有白瓷、青瓷、黑釉瓷、青花瓷以及陶缸器和陶器等等。
若州古陶瓷生產的興衰歷史,與海洋密切相關。
據史料記載,在唐和五代,若州陶瓷就已通過海路運輸銷往周邊,宋元時期,大量銷往海外,最遠到達非洲。
明清朝代,若州港逐漸形成和發展為東南沿海的國際商埠。不僅銷售本地產的瓷器,還成為泯中其他各地的陶瓷集散地和外銷啟運港。
可以毫不誇張的說,若州古陶瓷窯業的發展歷程,見證了海運繁榮的歷史。
由此可見,無論民窯還是官窯,流落民間的古瓷器不在少數。加之近些年的炒作,不少人抱着發財夢想涉足古玩行業,懷揣一夜暴富的心理,隨着金錢大量湧入,使得古玩行業蓬勃發展,迅速蔓延。
而劉永強則從紀檢方面的角度,分析他的擔憂。
「正如黃副書記所言,流落民間的確有一些古董瓷器。這種東西,基本上都是有錢人的專屬。很簡單,沒錢的人,誰會花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