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中雙最近很鬱悶。
事業上,厲元朗帶他出去的次數變少了。
公開場合他必須到位,而私下裏,只有郭子晨的份兒,他基本上靠邊站。
家庭里,妻子黃小蔓整天描眉畫眼,打扮的花枝招展。
五里地之外就能聞到刺鼻香水味兒。
一個公職部門的小職員,天天有飯局。
後半夜回來是早的,有時甚至一整晚的不見人影。
即便回家,把自己洗乾淨了才上床。
後背對着樓中雙,說一句話都費勁,只顧盯着手機看,還經常無端傻笑。
樓中雙結婚幾年,一直沒有孩子。
一開始,夫妻忙於事業,打算穩定了再要孩子。
現在,樓中雙跟隨厲元朗三個多月,不算板上釘釘,但也沒挑出毛病。
黃小蔓所在的區婦聯,更是清閒衙門,工資待遇優厚。
以他們現有經濟狀況,完全具備孕育下一代的條件。
為此,樓中雙多次向黃小蔓提出備孕的要求,每次都被妻子以各種理由搪塞回去。
黃小蔓能說會道,長了一張年輕的臉,加之沒有生育過,身材苗條,算不上頂級美女,卻少婦風韻味十足,還是挺扎眼的。
樓中雙有需要,黃小蔓不給。尤其最近一段時間,掐指一算,他們已經將近一百天沒在一起過了。
可樓中雙不敢強求,他有今天,黃小蔓是出了力的。
工作和生活上的接連不順,令樓中雙心情低落。
下班後想走又不願意走,即使厲元朗吩咐過,今晚不用加班,樓中雙磨磨蹭蹭,過了七點半鐘,他才關掉辦公室里的燈。
開車離開市委大院,由於神情恍惚,差點和直行的一輛奔馳車相撞。
樓中雙氣憤的伸出腦袋,對着奔馳車怒吼:「你眼睛瞎啦,會不會開車!」
奔馳車下來的司機,一米八幾的大個,三十多歲,膀大腰圓,禿腦殼一臉橫肉。
操着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,指着樓中雙的鼻子上來就是一句國罵,比劃着兩車路線,吼道:「罵我眼瞎,你駕照是充話費送的吧,用你的狗眼看一看,拐彎讓直行,你懂不懂!」
也是樓中雙心情不好,再者跟隨厲元朗以來,即便不怎麼受這位厲書記待見,可樓中雙身份擺在那裏。
不說別的,就是在身後不遠處的若州市委大樓,敢指着鼻子罵他的人裏面,全是身居高位的市領導。
這傢伙算個屁,還是個外地人,開大奔又能怎樣?
於是,樓中雙不甘示弱,推門下車,和兇相男激烈爭吵起來。
人在激動時嘴上難免沒有把門的,說話越來越難聽。
惹得兇相男怒火中燒,使勁推了樓中雙一把。
樓中雙身材單薄,腳下沒根。
被兇相男推了個趔趄,打不過對方,氣哄哄掏出手機就要報警。
「我讓你報警。」兇相男一把奪過樓中雙的手機,使勁摔在地上。
手機殼摔飛出去,不解氣,他還上去踩了幾腳,轉身罵罵咧咧就走。
樓中雙哪裏吃過這樣的虧,怒不可遏衝上去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「你弄壞我手機還想跑,反了你了。」
這麼一拽,兇相男胳膊一甩。
慣性作用下,樓中雙被他甩了個大跟頭。
砰地一下,仰面倒地。
後腦勺磕在堅硬的柏油路面上,樓中雙頓覺嗡的一聲,鼻腔一陣發酸。
一摸後腦勺黏糊糊的,由於天色已黑,看不出顏色,但能感覺到腦袋摔出血了。
他緩緩坐起來,奔馳車則噴出一股尾氣,揚長而去。
好在樓中雙一早就記下車牌號,手捂着腦袋,拿出另一部工作手機,屏幕也摔裂紋,用不了。
忍着劇痛,踉踉蹌蹌走向市委大院收發室。
保安認識他,一看他狼狽不堪,趕緊讓進來坐下,急切詢問發生了什麼。
「快,快打電話」樓中雙捂着後腦勺,艱難說出這幾個字。
保安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