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起來,陳玉書離開德平前後僅有三天左右。
這麼說來,孫志傲定性為車禍死亡的可能性極大。
難道是自己想多了?
不管那些了,厲元朗全身心投入到明天市長接待日上面來。
除了信訪信件,親自深入到老百姓當中,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。
正在辦公的厲元朗,桌上紅色話機響起來。
接聽之後,一個男子聲音傳進他的耳膜中。
「厲市長,您好,我是省委辦公廳秘書二處的司徒旭。」
怪不得聽起來有點耳熟,昨天晚上剛剛認識他。
「司徒處長,你好,有什麼事情?」
「您稍等一下,安書記要和您講話。」
很快,聽筒那側傳來安同江的聲音,「元朗,欒書記下午去京城了,說是拜會老領導。」
聽口氣已經感受到,安同江有了幸災樂禍的反應。
「您不告訴我,我還不知道呢。」
安同江很意外,「這事和你無關?」
「安書記,昨晚我情緒有些激動。回來後我反思了一下,覺得不應該那樣說,更不能那樣做。」
「至於欒書記此次去京城,真的跟我一點關係沒有,也許是我岳父想念他了。」
「對啊,應該是他們互相想念了。」看破不說破,安同江信心滿滿。
返回家之後,和妻子李舒雅吃晚飯時,安同江主動提到了欒方仁去京城一事。
「我就說嘛,厲元朗這個人城府不深,像他這樣的二世祖,受不得一點委屈,肯定會把冤屈向老婆訴說的。」
「看沒看見,怎麼樣?準是他岳父出頭,把欒方仁調去狠狠敲打一頓。」
「同江,即使是敲打,可欒方仁位子還是穩的,一時半會兒不可能離開安江省。」
安同江抓起筷子思索道:「我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。」
「你的簡單是指什麼?」李舒雅用公筷往安同江的食碟里夾了一口菜。
「謝謝,我自己來。」安同江繼續分析,「我有種預感,厲元朗這次和欒方仁鬧僵,發生得莫名其妙。」
李舒雅停止了吃東西,怔怔看向安同江。
安同江那行·耐心解釋說:「你想,欒方仁原來是陸臨松辦公室主任,厲元朗又是陸臨松的女婿,他能夠調到安江省,是欒方仁要來的。」
「欒方仁空降到安江,需要有人幫他打開局面,厲元朗是一個非常合適人選。」
「還有,就連陸臨松的秘書岳志華都安排在安江省的佳白市,說明什麼?說明陸臨松要把安江經營成他陸家的地盤。」
「安江省雖然處於西北,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。又距離航天城不遠,還盛產稀土以及貴重金屬等稀有礦藏。」
「沿海發達城市,在自然資源方面稍遜一籌,只是交通便利,物流集中。不少大公司都在那裏安家落戶,憑藉這些才帶動當地經濟。」
「就好比一戶人家,沿海是前院大門,京城是住宅,而我們西北西南和東北,就是這家的後園子。」
「一般人家,都把前院修繕漂亮,後園子是幹什麼用的?種蔬菜,種瓜果梨桃,供全家人填飽肚子。」
「由此看來,後園子在一個家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」
李舒雅靜靜聽着,品透了安同江的話外之音,「你的意思是說,陸臨松既然要把這裏經營好,肯定不允許出現不和諧聲音,哪怕是他的女婿都不行。」
「肯定是。」安同江思考着,「那麼,欒方仁火急火燎的趕往京城,我認為只有兩個可能。」
他伸出手來,掰着手指分析,「一個是,陸臨松要交代他事情。另一個就是」
安同江故意賣了一個關子,充分調足李舒雅的好奇心,「就是什麼?」
「演戲給我看。」
李舒雅恍然一驚,「你是說,厲元朗和欒方仁聯袂演雙簧,以他們鬧掰為藉口,試探你?」
「不止試探。」安同江搖了搖頭,「還有接近,想知道我的底牌。」
李舒雅快速尋思着,並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