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嗒一聲,開鎖專家衝着厲元朗點了點頭:「好了,可以進去了。」
古懷雲率先推開門闖入。
厲元朗緊隨其後,辦公室內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反射進來的點點熒光。
一股刺鼻煙味竄入鼻腔,熏得厲元朗差點咳嗽。
古懷雲找到開關,辦公室瞬間亮如白晝,刺人眼睛。
畢太彰微閉雙目,靠在辦公椅上一動不動。
嚇得古懷雲緊跑幾步過來,擔心地問:「書記,您」
剛要湊近觀瞧,畢太彰卻張開雙眼,慢悠悠命令:「你們都出去吧,我要和元朗說幾句話。」
呼
還好,沒事。
眾人全都長舒一口氣,提着的心總算落下。
「坐吧。」畢太彰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,抽了幾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厲元朗連忙給他水杯續滿水,並搶過他手中香煙,摁滅在堆滿煙頭的煙灰缸里。
「畢書記,別抽了,還是喝點水為好。」
畢太彰抬眼看了看他,接過水杯,喝了個精光。
就在厲元朗還要給他接水的時候,抬手示宜讓他坐下。
「元朗啊,我」
畢太彰唉聲嘆氣道:「元朗,事兒太大了,我兜不住,真的兜不住。可靠消息,水華同志聞訊後當場拍了桌子,嚴令徹查到底。」
「部隊同志估算,這些武器埋藏的時間跨度至少五年起步。在我任期內,我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惡行事件,我難逃其咎。」
再次將頭靠在椅背上,畢太彰痛苦閉上雙眼,喃喃自語:「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,就是我的下台之日。本想着平平安安干到退休,現在看來,也成為不可能了。」
畢太彰所說絕非危言聳聽。
這件事很大,比間諜案嚴重得多。
因為牽扯到國之根本,影響太過深遠。
武器幹什麼用的?誰弄的?通過什麼手段搞到手?
僅寧平省有,其他地方呢?
如果有,有多少?到了什麼程度?
所有這些,必須儘快查清楚。
而作為第一發現之地,畢太彰肯定無功,還有過錯。
誰叫在他主政的地盤上出現,這個鍋,他非擔不可。
厲元朗無言以對。
即便他同情畢太彰,認為畢太彰在原則問題上絕不含糊,可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,也幫不上忙。
唯一能做的,只有勸說安慰了。
可他的勸說和安慰,是多麼的蒼白,多麼的無力。
接下里數日,調查組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,夜以繼日開展工作,完全越過寧平省委、省政府。
也就是說,在調查過程中,無需和寧平省委通氣,不需要他們知道。
足以說明,京城已經不信任寧平省委了。
畢太彰深受打擊,強拖着身體上班。
這一點,他做得還算不錯,至少沒有在非常時期倒下。
有他在,寧平省的所有工作照常進行。
無論將來怎樣,這種態度值得肯定。
不過,原計劃的人事調整隻能擱淺。
厲元朗一大攤子事,也在有條不紊中進行。
可此時的寧平,自上而下,全都處於緊張和忐忑不安中。
用人心惶惶來形容,再恰當不過了。
突然有一天,厲元朗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。
告訴他,岳父最近電話頻繁。
不知和誰通話,反正從早到晚說個不停。
厲元朗直納悶,岳父不是小腦萎縮了嗎?
人都認不出來,怎能長時間通話呢。
「你最好抽空回來一趟吧,有些事電話里說不明白。」
厲元朗猶豫起來,目前寧平省正處在非常階段,他此時一走了之,不太合適。
白晴則說:「老公,你真得回來一次,我感覺爸爸通話應該和你們省出現的武器事件有關。」
這樣啊。
厲元朗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