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陸兄,真是相見恨晚,改日我還要來找陸兄喝酒。」
修成子仲此時兩眼迷離,腳步踉蹌,握着陸鳴的手不撒開。
他最擔心的問題得到答覆後,現在心裏都是堪比黃金的香料,小小製鹽法根本不被他看在眼中。
陸鳴腳步晃動,也有些喝多的樣子,嘴裏磕磕絆絆道:「哪天…哪天來我都歡迎,不過眼下咱們兄弟…嗝…還是以事業為主,一定要做大做強。」
修成子仲用力拍着胸膛,保證道:「陸兄你就…放心吧,我…我一定發動所有力量尋找能入股的人,咱們和陛下一起賺錢,誰還惦記那點破…破石頭。
等着我的好消息吧,咱們改日再會。」
在僕人的攙扶下,他艱難地坐上馬車徐徐離去。
看着馬車已經走遠,陸鳴臉上再沒有任何醉酒的樣子,仿佛剛才那個說話都費力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「侯爺,我帶他進府里的時候,這人還埋怨你沒親自出去迎接他呢。」
管家找到機會立刻把這件事說了出來。
陸鳴眉毛一挑,不知道這個人知道劉徹未來的手段後,還會不會對自己外甥的身份這麼有自信。
還想賣私鹽,以為劉徹的錢是那麼好拿的麼,歷史上他又不是沒殺過外甥,真犯了錯,哪還會顧忌什麼親情。
「他下次來的時候就說我不在,去造船了。」
……
修成君府。
修成君金俗正在招待貴客。
「姑母,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了,我還想着改天去看望姑母呢。」
一位頭髮灰白的老婦,身着華貴衣衫坐在主位,赫然是漢景帝的姐姐,劉徹的姑母,大漢上一代的長公主劉嫖。
「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動了,想你了就來看看。」
自從女兒被廢黜皇后之位後,劉嫖心中怨氣深重,說話時也總是很不客氣。
金俗早已習慣,也不以為意。
聊了幾句後,劉嫖說明來意,「我聽說陛下搞了一個什麼專利費,誰想用提純法製鹽就要給朝廷交錢,你聽說了沒有啊。」
「聽說了,也不知道陛下說的所有人包不包括咱們這些自家人。」
「哼!」
劉嫖冷哼一聲,「陛下眼裏哪還有多少自家人,說不定還想拿自家人立威呢。」
金俗沒有接話,這種話劉嫖可以說,她卻不可以。
無論怎樣,劉嫖對劉徹登上太子之位都起到了很大作用,對於他坐穩皇位也出力不少,劉徹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動她。
而她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卻沒有資格這麼說,她的富貴都是劉徹給的。
「姑姥姥,你…你要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,我好在家迎接啊。」
修成子仲從屋外走了進來,一路上的顛簸已經讓他清醒了不少。
劉嫖對這個侄孫還算寵愛,難得給出個笑臉,「就你嘴甜。」
等他走近後,金俗眉頭一皺,「又去哪裏喝酒了,一身的酒氣。」
修成子仲興奮道:「我去富民侯那裏了…」
聽到富民侯,劉嫖立刻來了精神,仔細聽着,越聽眉頭皺得越緊。
聽他講完香料的事情,劉嫖不可置信道:「你難道信了他的話?」
要不是劉嫖在場,金俗真想狠狠擰掉他的耳朵,「聽見沒,那富民侯是騙你呢,真有這種好事他怎麼會想着你,還一見如故,你傻呀。」
覺得自己的眼光受到質疑,修成子仲站起身辯解道:「你們根本不懂他!」
金俗和劉嫖一愣,這話怎麼怪怪的。
只聽他繼續解釋道:「陸兄他為人實在,耿直,有什麼就說什麼,哪裏有騙過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