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騰了一個多小時,一大盆水煮魚,一份番茄沙拉,兩杯鮮榨芒果汁就上了桌,舒嘉看看一桌熱氣騰騰的、色香味都算俱全的大餐,還有坐在旁邊依舊飯前飯後都要先來一支煙的油畫家,只覺得,這個世界太奇妙了,果然是活見久啊!
舒嘉夾了一塊魚肉吃進嘴裏,香辣鮮麻頓時充盈了口腔。
南風眯着眼睛問她:「怎麼樣?」
舒嘉把魚咽下去,說:「果真是出自你手,魚肉里都透着你秦南風的味道。」
&麼味道?」
舒嘉言簡意賅:「騷>
南風:「......」
吃過晚飯,南風洗了澡回臥室,舒嘉已經將餐具都收拾利索了,兩個人往床上一橫,一個永遠精力充肺,越到晚上越亢奮,一個人白天晚上都一樣,永遠沒有時間觀念的失眠,於是兩人都做好了今夜不睡,打持久戰的準備。
夜色正濃。
她們兩個伴着月色輕聲的聊天,大多數的扯閒篇,舒嘉跟她說話時素來沒個正經樣子,南風見怪不怪,早就習慣了。
聽舒嘉一段胡天海地的瞎扯之後,她居然有難得的片刻安寧,幾次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輕聲問:「你的病怎麼樣了?」
南風說:「老樣子。」
&近和聯繫過嗎?」
南風皺眉,鄙視她:「你什麼毛病?不會直接說徐醫生?」
舒嘉笑了一下:「這不顯得我有文化嘛,好歹是個留俄的高材生不是。」
南風:「得了吧,就你那俄語水平,『cюnвpaч』怎麼讀都忘了吧。」
&打岔。」
南風:「......聯繫過。」
&怎麼說?」
南風望了望牆上的壁燈,沉默了兩秒:「還是原來的那套方案,沒什麼別的好辦法。」
舒嘉默不作聲,好長時間,緩而輕的嘆了口氣。
南風不想再跟她聊這個,便換了個話題: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?」
&工作。」舒嘉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:「反正我不回家去。」
南風曾聽她提起過,舒嘉老巢在東北,祖上是真正的皇室親貴,鑲紅旗,滿姓他塔喇氏,清朝入關時她族上的這一支人脈可謂戰功赫赫,可到了現在,唯一能被世人偶然間提起唏噓一下的,也就只有晚清時期光緒帝的寵妃,那位被逼着投了井的珍貴人了。
她家在東北做商業地產,家族式產業,舒嘉從小就被家裏按照族譜上真正『格格』的標準要求着養大,可惜了,她父母大概是忽略了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』的深刻內涵,養着養着,就養出了這麼一位名震關外東三省的『格格』。
她當初念完高中,背着家裏人跑到聖彼得堡國立經濟大學留學,有一次她們倆在十二黨人廣場的青銅騎士像前溜達,南風就聽到她和家裏人聊電話時,那副有恃無恐的調調:「想讓我回去?那根本是連門兒都沒有啊,要不您老乾脆拿了繩子來綁我?現在正好是冬天,您順着黑龍江打着滑就跐溜過來了,連護照都不用,多方便……」
舒嘉是個渴望自主的姑娘,是個嚮往自由的格格。
南風想起她學的專業,考慮了一下,說:「要不你乾脆幫我打理工作室得了,我正好缺一個專職的經理人。」
舒嘉有些意外:「你工作室不是有人管着嗎?」
&是畫室的老闆,平時事情一大堆,再幫我兼管工作室,總顯得有些分身乏術,而且,我神煩其他工作室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」
舒嘉認真想了想,笑着說:「行啊,不過,我身價可不便宜,你可……」
南風平靜的打斷她:「工作室賺的錢,我們五五開。」
舒嘉愣在了那裏,目光錯愕的看着她。
她本是隨口的一句玩笑,沒想到南風竟然說了這樣的話。
舒嘉沉默了幾秒,笑了笑,說:「得了吧,我這身體健康百病不侵的人,哪好意思賺你的藥片錢?按照你們畫室的分成,別的經理人抽多少,你就給我多少。」
南風從床上坐起來,點燃了一根煙,吸了一口,說:「不用,我說多少就是多少。」
舒嘉與她之間隔着大團白色繚繞的煙霧,青煙縈繞里
5.第五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