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艱難,南風嘆口氣,說:「走了還偏要回來,現在好了,正巧趕上欣賞白衣天使凌.虐無辜少女。」
徐軒:「......」
一眾白衣天使:「......」
季逸走過來,緊緊拉住她的手,說:「會有些疼,忍不住就喊出來。」
南風皺了下眉,說:「別逗,我忍不住的時候多了,你哪次聽我喊過?」
季逸:「......」
徐軒雙手消毒完畢,親自給她做穿刺。
南風平躺在床上,粗冷的針頭和導管刺進身體裏的那一個瞬間,她將下唇咬出了血。
一秒、兩秒、五秒......
徐軒手法極穩,一路摩挲着她靜脈血管的線條,一邊將導管緩緩推進。
南風疼的滿頭大汗,臉色慘白,卻死死咬着嘴唇強忍着,沒有哼出一聲。
季逸盯着她微顫的眼睫,眼底倏然就紅了。
最後,透析機運轉起來,紅色的鮮血從她身體裏緩緩流出,經過淨化,除去廢棄的物質,又從另一側注入到她體內。
醫生離開了,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南風平躺在那裏,毫無聲息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光彩。
季逸拉着她的手,放在嘴邊,輕輕吻了吻,眼淚就直接滴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從那天起,每隔一天,南風都要進行一次穿刺透析,每一次,她疼的汗如雨下,卻依舊固執的不肯發出一點聲音。
就連周圍的醫生都不免動容,有一次,一個小護士看她做穿刺的時候,忍不住偷偷背過身,抹了抹眼睛。
季逸問過她,那麼疼,為什麼不肯出聲。
那時候,她剛剛如獲珍寶的喝了一小口水,放下水杯,嫣然笑道:「不是不肯,是怕嚇着徐軒,萬一他手一抖,刺的穿了或是偏了,還得再重來一次,媽的,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老子。」
他知道,她只是不想讓來自病痛的聲音再徒增他心裏一絲一毫的沉重與負累。
可她說出的話,永遠都是另一個樣子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南風越來越虛弱,心臟的擴張程度已經壓迫到了神經,心衰引起了體內循環衰竭,肝功能嚴重受損,轉氨酶已經是普通人的數十倍。
很多時候,她又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而誰都清楚,這樣睡着等下去,只有一個結果。
終於,在一個最為平常的周三早晨,徐軒風一般衝進病房,恰好南風也醒着,徐軒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,幾乎雀躍的要跳起來。
&合適的供體了!」
接下來就是配型,做最後的樣本比照,兩天後,結果出來了,配型成功,可以進行手術!
醫辦室里,徐軒面色凝重的對季逸說:「雖然配型成功了,但是,她現在的身體太虛弱,說實話,如果要手術,我不僅不敢保證她是不是能下手術台,我連她能不能挨過麻醉那一關都沒把握。」
季逸說:「可她想要試一試。」
&萬一......」
季逸說:「她從來不怕什麼萬一,她只怕遺憾,我也一樣。」
就算最後天不遂人願,但起碼所有人都拼盡了全力,起碼她也用盡了所有的努力,頑強的抗爭過,面對命運,從沒有過弱懦,面對死神,從沒有過膽怯。
哪怕還是留不住,起碼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。
她是這樣,他亦如此。
手術定在了這周末。
離開醫辦室時,徐軒說:「這種手術,沒有家屬的簽字,醫院......」
季逸思忖了兩秒,於是說:「我明白,我來跟她說。」
回到病房,南風正靠着床頭看電視,不過是最尋常的一檔綜藝節目,她卻看的津津有味,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着。
季逸陪她看了一會電視,自然而然的便說了:「手術定在了這個周末,徐軒主刀。」
她仿佛只被電視機里的內容吸引,同樣漫不經心的回答着:「嗯,那挺好。」
季逸說:「手術需要家屬簽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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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風這才將視線從電視屏幕上移開,轉到他臉上,停兩秒,說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