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給我吧,如果以後沒機會了,最後一面,總是要見一見的。」
她直接將電話打給景曉嫻,電話里,三言兩語便說完了前因後果,隔着一小段距離,季逸忽然聽見電話那端的人爆發出了一陣愴然的痛哭聲。
南風皺眉,依舊雲淡風輕的安慰電話那邊的人:「我還活着呢,您這哭的是不是早了點嘿,再說了,家族常發史,又不是遺傳,您內疚個什麼勁啊。」
景曉嫻在電話里放聲哀嚎,南風頓了頓,嘆息,然後喊了一聲:「媽媽。」
景曉嫻的哭聲戛然而止,只有難以置信的語氣帶着細微的抽泣聲傳來:「小風,你、你喊我什麼......」
南風喘了口氣,平靜的又喊了一遍:「媽媽,您別哭,我周末手術,需要您來簽字,畢竟除了曉曉,在這世上,您是我唯一的親人。」
更是她唯一的母親。
放下電話,過了很久,季逸才捏了捏她的臉,輕聲說:「南風,你很勇敢,是我見過的人里,最堅強的那一個。」
南風打開他的手,看他兩秒,然後就笑了:「嗯,就喜歡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。」
季逸也笑了起來。
南風說:「你也答應我一件事。」
季逸說:「我答應。」
南風挑眉:「你知道我說什麼?」
季逸點點頭,只說了五個字:「捐獻登記表。」
這樣的心有靈犀,就連南風都暗自詫異,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的想法,她的意願,她的一舉一動,他都能全部窺探熟悉的?
這樣的福至心靈,心念電轉,也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