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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我得講個故事,因為以後的發生的一切,都因它而生,而這就不得不提我的祖父。
祖父關山河的一生也算是大起大落,大多是祖父自己說的,也有祖母說的。
關家祖上本是蘭州人,在前清時,怎麼也的是這地的一大戶富商,不過清末年間,國家內憂外患,各地戰亂不斷,生意也不好做,但一把手伸出去,還得有個長短不是,凡事總有個萬一對不?關家做什麼的?說起來不怎麼光榮,但在那會,絕對是個發橫財的玩意。自從鴉片戰爭後,西方列強紛紛加入蠶食中國這塊肥肉,外有戰艦利炮,內有鴉片亂世,從根本上腐蝕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度。
關家祖上就是幹這行的。當時的社會,十個人出來八個大煙鬼,有錢人進的城裏煙館,往床上一躺,對着大煙槍,靠着馬燈上,這麼一吸,那就是神仙他老子了,再不,就是窯子青樓,也大多都備有煙槍,遇上那家的闊大爺,窯姐們也能跟着過過癮。不分男女老少。再說這窮苦人家,沒錢逛窯子煙館,但不妨礙溜煙槍,時不時弄幾個小錢,整點便宜煙土,回到家中,也能當回神仙。這叫富有富的活法,窮有窮的樂趣。
關山河出生於清末民初,這剛落地一屁股就蹲在了金山銀窩裏,達小起就得是關家少爺,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說,出趟門,也得前有開道後隨跟班。關家就這一個獨子,什麼事都順着關山河,不過富家少爺的病可是一樣沒,關山河這人,有這麼兩個嗜好,聽書鬥蛐蛐。要說這也不是什麼不良嗜好,可偏偏就害了祖父一生。
鬥蛐蛐,也即鬥蟋蟀,亦稱「秋興「、「斗促織「,即用蟋蟀相鬥取樂的娛樂活動,別看這小小的蟲子,因為這東西,家破人亡的多了去了。舊時多有專門鬥蛐蛐的賭館,互斗雙方擺好陣勢後,先開始下賭注,少則幾個大子,多則不限。圍觀叫好的也可以跟着下注,和現在的賭馬差不多。
關山河自小就混這場,但基本上十斗九輸,要換別人,早輸的漏腚了,但誰叫關家家大業大。但常言道「瞎貓還能碰見死耗子拉」,關山河鬥了半輩子蛐蛐,就風光了那麼一回。每次祖父回憶起這個,總是一臉自豪,說那是他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刻。
雖說關山河十斗九輸,但能和他斗的,那都不是一般人,不是說別人沒惦記過他的花花銀子,只是都沒他闊氣,窮苦人家一般都是一壓幾個大子,關山河壓根看不起,每逢出手,最少也得百八十大洋打底,所以說,一般人接不起,但有錢的也不至他關家。
這當地就有這麼一人,趕前清時期,人家可是皇親國戚貝勒爺,據說祖上是滿八旗親王,到他這會,降級做了貝勒。那會兒早就沒了貝勒這麼一說。但人家家底厚實,貝勒爺這名頭還是有的,這貝勒爺和關家大少爺這兩人也算是死對頭,關山河穿開襠褲那會,貝勒爺就已經在那地頭排上名號了,關山河自然不是他的對手。
這不這天中午,關山河把身上帶的錢輸完,一臉怒氣的出了賭館,一看天色還早,琢磨着到青紅樓泡個澡,找個藝妓聽聽小曲。清紅樓在當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妓院,關山河也是熟客,進了樓門,打尖的一看,趕忙迎上去,敞開嗓子來一句,「關家大少爺,樓上甲子1號包間」
樓上的這麼一聽,甭管這包間有沒有人,都立馬騰出房間,備上一份上好糕點小吃,沏一壺新進的毛尖,再招來青紅樓的頭等招牌書寓。這書寓是什麼?別看這青樓是煙花之地,但也有貴賤之分,書寓的等級最高,賣藝不賣身,年輕貌美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這些都是關山河的常規,對關家少爺,青樓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。
關山河躺在椅子上,半眯着眼睛,也沒心情聽曲,想起這幾年自己在老貝勒的身上沒沾到半點便宜,錢財倒是小事,這關家少爺的名頭可是低了半截,越想越來氣。這曲子是越聽越難聽,整個一爹死娘嫁人,哭喪似的。叫停那唱曲的藝妓,說道「關爺今天想聽三國演義,說一段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千里救嫂」
雖說這藝妓書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但不是說書的,對這玩意不怎麼在行,礙着關少爺的面,這麼說了半段。這哪能和正兒八經說書的比,人家說書那可是吃飯的飯碗。這關山河打小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