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寧看蘇妘神情微凝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,便沒再說什麼,而是把親自縫製的小肚兜遞給蘇妘看,「娘娘看,這個小肚兜小皇子穿會不會太小了?」
蘇妘看過去,她其實也不知道,「應該不會吧。」
「那奴婢再做一個大點兒的,總能適合小皇子。」
「我就替寶寶謝謝姨姨了。」
姨姨
清寧真覺得自己上輩子燒高香了,這輩子能得娘娘如此重視。
瞬間,她更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了。
又高興又謙虛的說道:「奴婢哪裏當得起,要是到時候小皇子穿奴婢做的小肚兜,那是奴婢的榮幸。」
蘇妘看了她一眼,說道:「你總是這樣謙虛,奴婢來奴婢去的,往後我孩子叫你一聲姨姨,你還得在他面前奴婢來奴婢去啊?」
清寧雙眼猩紅,感動極了,「能得娘娘的青睞本來就是青檸的榮幸,如今這樣,奴婢已經幸福死了。」
得了,蘇妘算是知道了,根深蒂固的尊卑之別,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。
她對清寧是從心底里喜歡和信任。
將來等她和羽七好事將近的時候,送她風光出嫁吧。
「真是拿你沒辦法。」蘇妘。嘟噥一句。
清寧笑了一下,「謝娘娘寵愛。」
文德殿。
蕭陸聲把謝宴珩找了過來,「容洵可與你通信了?」
謝宴珩嘆了聲,「我給他遞了好幾次請帖,也都沒能請他出來,他也未給我回信,旁人說欽天監的監正們性情寡淡,六親緣薄,我此前還不信,現在我算是拜服了,這麼多年的交情,他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有。」
頓了頓,謝宴珩繼續說道:「不,或許我和他從來就沒什麼交情,他也許只是把皇上您放在了眼裏。」
六親緣薄。
只把他放在眼裏?
蕭陸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若真是把他放在眼裏,他和妘兒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秘密了。
可以肯定的是,容洵是因為妘兒,所以才會逆了天的站在他這邊,直至今日,他登上皇位。
「皇上?」謝宴珩不知道蕭陸聲在想什麼,只得出聲詢問。
蕭陸聲笑笑,並未和謝宴珩多說,轉而說別的,「你是朕的臣子,也是朕的知己,這些年陪着朕闖過了一關又一關。」
「都是臣的榮幸。」
蕭陸聲罷了罷手,繼續說道:「眼下,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。」
謝宴珩抱拳道:「皇上儘管吩咐,臣在所不辭。」
「朕需要你在民間,甚至別國尋能人異士,為容大人治病。」
「他病得很重嗎?」問着這個話,謝宴珩又覺得自己多此一問。
年前,容洵親自送登基、封后大典的卦象時,他慘白一張臉,整個人身上都透着病氣。
如今過去了四個月,容洵閉不見面,足以說明一切。
「皇上對臣等着實太好了。」謝宴珩感激着。
蕭陸聲微微一笑,他和妘兒,都欠容洵的,盡最大的努力讓他過好,也變成了他的一種執念。
送孩子去佛門,那是沒有辦法之後的辦法。
當下,他還想為孩子也搏一搏。
妘兒肯定和他一樣,若不能治好容洵,會覺得他們的幸福,是參雜了容洵的苦難,不會心安理得的。
蕭陸聲起了身,走到謝宴珩的身邊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你如今也該娶妻了,可有中意的姑娘?」
謝宴珩臉色微紅,「臣還未想過。」
「該想想了,朕看朝中各位大人們的閨女都不錯,你過來看看。」
說着,他直接把謝宴珩拉到了書案邊。
然後是一張張美貌姑娘們的畫像。
謝宴珩顫音道:「皇上,他們是想讓皇上納入後宮,臣可沒有這個福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