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恩賜?」
把解藥放進翠珠這個賤婢的夜壺裏,她怎麼說得出口說是對自己的恩賜了?
「我我,娟綾,我們之間沒有仇吧?」蘇雨曦很憤怒,但是,她不能發怒。
這些日子,她被蘇妘的毒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,太醫、大夫都開了藥,可是沒有人的藥能像娟綾給的藥丸這麼管用。
她現在渾身通透,一點都不癢了。
所以,娟綾這些解藥就算不能解毒,但是能止癢,她急需這些解藥。
沒有仇恨?
娟綾看着蘇雨曦,眼神淡漠,轉而對翠珠道:「她若願意要,就給她,若是不要,辛苦你找個東西裝着,總有一日她會想要的。」
翠珠點頭,看到一旁被娟綾丟下的瓷瓶。
她拿了勺子,直接將夜壺裏的藥丸連湯帶水的裝進瓷瓶之中,瓶塞塞好之後放在了蘇雨曦的腳邊。
「這裏只有八顆,一日三餐,一日三顆,你若能成事,解藥還會有。
若是不能,你身上這毒只會越來越嚴重,你會把自己撓得血肉模糊,漸漸的會感受到剜心之痛,甚至見骨,甚至驅蟲長滿了。
最後,你的眼睛也會失去光明,可即便如此,你還不會痛快的死去蘇雨曦,自求多福吧。」
留下這句話,娟綾款步離開了。
蘇雨曦氣得掉眼淚。
可是,看着那瓷瓶很想有骨氣的不拿。
但,不拿的話
蘇雨曦記得當初蘇妘說過,要讓她感受剜心之痛,這毒會讓她雙目失明,七孔流血而亡
方才,娟綾說的都對上了。
所以,娟綾真的能解她的毒。
一張紙條出現在了蘇雨曦的跟前,她抬眸看向眼前的人,翠珠一臉憎惡的看着她。
她瞥了一眼紙條,上邊寫着:蘇二小姐還是快離開吧。
翠珠將紙條丟在蘇雨曦的身上,轉身出了屋子。
蘇雨曦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,「母親,娘嗚嗚」
她怎麼會這麼倒霉。
明明前途一片光明,明明蘇妘就是個沒腦子的賤人,為什麼她沒有逃婚,為什麼她不相信自己,為什麼蕭陸聲沒有像傳聞中那樣暴戾殺了蘇妘!
許久許久,蘇雨曦哭累了。
終究還是拿着瓷瓶,揣在了袖中,她想的是,她不會服用這種藥的
她只是帶上以防萬一。
以防萬一
呵呵,防什麼萬一,不過是怕撐不住
多可笑,多可悲!
跌跌撞撞的走出耳房,翠珠就站在門口,給了她一個包袱,並附上一張字條。
蘇雨曦看了看字條,上面說包袱里有梳妝用品,兩塊碎銀、以及乾淨的衣物。
「翠珠」蘇雨曦聲色哽咽,她看着翠珠,神色難辨,她自己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到最後,竟然是翠珠給她一點關懷。
看她那樣神色,翠珠自然知道蘇雨曦是誤會了什麼。
她可不是什麼好心。
而是娟綾小姐吩咐了,蘇雨曦既然說有辦法讓蘇妘倒霉,那自然要收拾體面一點去做比較好。
所以,這些都是按照娟綾小姐的吩咐辦事的。
翠珠莞爾一笑,她說不出什麼話,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,蘇二小姐還是快離開吧。
蘇雨曦垂眸看向自己狼狽的樣子,隨即端起架子,闊步走在前方。
她會好起來的,一定會讓蘇妘身敗名裂,就算是死,也要讓蘇妘死在自己的前頭!
————
太子府。
蘇妘在涼亭里餵了許久的魚兒,隨口問道:「太子還在書房忙着嗎?」
清寧應聲,「是的。」
她拿着魚食的手頓了一下,灑下魚食,抬頭看了一眼陰鬱的天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