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蘇星河引領着他的聾啞徒弟們,準備好了晚宴,邀請兩人就席。無崖子收拾好心情,拋開他亂成麻的感情,放開懷抱與李良狠狠地拼起酒,這幾日的人生跌宕起伏,讓他只想一醉方休了事……
「寺廟裏,也就不過跪拜一尊金粉泥胎!善男信女們燒香拜佛,為何?那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是茫茫世界,怕天道無常。不知道是進是福,還是退是福。那磕頭磕得最響的,往往是那心裏最沒有底的。
信仰各種神明,例如信佛,佛法既是常法。世上的眾多教派,無論是禪宗、淨土,顯宗、密宗,回教、道教,亦或是彌勒、襖教、白蓮等邪教,告訴人們的,無非也都是一個人間的常法。
無非是善良、寬容、無畏、執着,如此等等,是耳熟能詳的。合於此道,見性成佛,佛主自在;悖於此道,則是眾叛親離,惡鬼神叉。舉頭三尺有神靈就是如此,光是對着一個金粉泥胎,燒香叩頭,是沒有什麼用處的。……」
酒正酣,聽到李良欲上少林寺拜見高僧,無崖子醉眼朦朧地長篇大論。與醉鬼是爭辯不得的,李良這塊最有經驗,只好唯唯諾諾應對。何況無崖子的論調也非不無道理可言,倒是接近現代人的觀點,就是「明知神佛不可知,卻只求心安地尋求一個心靈的慰藉,而去信奉一個所謂的神靈」。
信仰神明這塊,現代人信奉起來,反而比他們眼中的封建愚昧的古人更是「虔誠」,奇怪嗎?
李良呵呵一笑,也不接他話茬,在蘇星河對無崖子的「崇拜」神情中,一杯接着一杯地將他的偉大師尊,灌倒了。
現代社會裏,不乏有對他說教、上「政治課」的人,不管是大是大非的道理,還是淺顯的人生常識,在他生長學習的生涯里,被充斥得滿腦袋都是。今兒受到無崖子的酒後「絮叨」,李良感覺有點回到上學時代的受教氛圍,於是他「只好」趕緊放倒無崖子了事。
不得不說,李良某方面實在是個極為「自戀」的人。
有其師必有其徒。無崖子倒下了,蘇星河接着唧唧呱呱起來。他也是一個博學多才之人,與無崖子相比只在武學實力上有所欠缺。
「神形心貌,知其氣血不足。血以養形,氣以養神,血氣足,則形神安。欲於蕭殺之季,依憑此地勢,必傷神形,歸大不吉。當駐足其中,神形俱弛,待來年春風西渡之際,起身赴命,屆時自然洪福濤濤,此乃順天應人之勢也。……」
這一段講什麼東西呢?李良看他昏醉的神態,分析其口齒不清的話語裏內含有幾種意思。一是無崖子的病癒休養,一是對叛徒丁春秋的清理門戶。依照當前形勢看來,無崖子細心調養,經年之後不日可好;有一個完好幾乎巔峰狀態的無崖子的威懾存在,那丁春秋就如蘚芥般輕易可除。兩者都大有可為。
……
「乘天地之正,御六氣之辯,以游於無窮,是為逍遙。……」
第二日清晨,山林里薄霧繚繞,朝陽清涼地照射下,景色怡人。蘇星河正在為無崖子把脈,無崖子對李良解說着他門內的功法。
說是解說,其實是三人互相交流着武道一途的見解,初時蘇星河還能夠插進言語,到後來只能作為看客旁聽,只好專心替他師尊把脈看傷勢恢復情況,一面又得空聆聽難得遇上的武學「大家」之間的探討、論述。
「『幻』決,講究的除了依靠輕功、身法的快速變幻,在敵人眼前留下殘像外;還有一門可以改變周身環境的溫差,依靠冷熱交替,改變光線的直線傳播,在空氣中折射,導致己方影像在敵人眼中的空間位置殘像變幻殘留,攻擊錯誤的幻想。
這兩種途徑達成的效果,都是靠幻像殘影欺騙敵人的視覺神經。但是對那種戰鬥本能、天賦驚人的敵人來說,效果不大。這種人的戰鬥直覺可以輕易撲捉到對方的真實存在,就需要靠自身的真實實力來對付了。」
最後,就是李良單方面的講述,無崖子、蘇星河的驚立的只有「聽」的份了。
融合了大量武學信息,始終只有「輕功」一項拿得出手——「推演完成
0055少林寺「盜」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