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維爾懂了,這隻窮蟲交不起罰款。
「你還挺堅持。」
雷瑞苦澀一笑,「從小看着我的雄父欺辱雌父的時候,我就在想,我絕對不要成為這樣的雄蟲。」
「雌父每天要出門工作,還要忙着照顧我。雄父卻無所事事,每天毆打為樂。我的弟弟就因為是只雌蟲,被活生生打死。而我卻因為是只雄蟲逃過一劫。」
「太可笑了。明明都是從蟲蛋孵出來的,為什麼要因為雄雌而遭受到如此不平等的待遇。」
那維爾是只孤兒蟲,沒有切身體會過這樣的事情。
但他從光網中了解過很多類似的事件,除了少數位高權重的貴族雌蟲,平民雌蟲甚至軍雌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類似的遭遇和處境。
法律就像是為雄蟲而設立的,等級越高的雄蟲話語權越大。
塔斯萊亞不是貴族蟲,所以即便是只S級軍雌,在冒犯了那維爾這隻C級雄蟲後,也得關禁閉室。
只是那維爾想不通,明明按照法律,塔斯萊亞的罪名完全沒有嚴重到關進帝國監獄。
肯定是遭蟲陷害,所以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德佑殿下。
上輩子他得知這個消息後質問過德佑,德佑殿下那時候忙着篡權,根本沒時間搭理他。
自從德佑說那些話後,那維爾就排除了這個可能。
他和德佑是互利互惠的關係,在幾次尚且愉快的交易後,那維爾覺得這隻蟲還不錯,身為一隻貴族雄蟲,居然還沒有平民雄蟲那般趾高氣昂。
就是不知道德佑篡位奪權的進展如何?有沒有從眾多的追殺之中逃脫出來?
「你要在我這待到什麼時候?」
雷瑞見那維爾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,不滿地說。
「雷瑞,我在主星可就只有你一個朋友。」那維爾眨巴眨巴眼,開始打感情牌,「你忍心我這麼一隻漂亮蟲流落街頭嗎?」
「……」
雷瑞勉為其難地讓雄蟲留下來了,反正他經常不在家。
幾天後。
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,雷瑞像往日一樣七拐八彎地回到家。
窄小的屋子裏除了一隻粉發金眸的雄蟲外,又多了一隻紅髮碧眸的雄蟲。
雷瑞對上那雙冷漠莊嚴的碧眸,心底本能地一顫。
紅髮碧眸的雄蟲臉色雖然蒼白卻掩蓋不住矜貴的氣質。
微卷的劉海服帖地分向兩側,濃密的紅髮編成一條粗長的辮子,繫着晶瑩剔透的碧色珠玉。
身上華麗繁瑣的服飾彰顯了雄蟲身份的不一般。
雷瑞詭異莫名地心悸了一陣。
他在星網上見過德佑殿下的照片,沒想到真蟲比照片還要冷俊幾百倍。
蟲族的雄蟲大多長相普通,身形矮小。甚至很多雄蟲因為好吃懶做,身材大多都後天發福,粗鄙難堪。
像那維爾和德佑這樣好看的雄蟲不多了。
怪不得會在星網帝國顏值榜榜上有名。
「德佑殿下,您怎麼來了?」
德佑抿了抿嘴唇,略有些僵硬地開口,「可否在你這住一段時間,躲躲風頭?」
雷瑞還沒答應,那維爾一邊梳理着金粉色的捲髮,一邊無辜地看着他,「雷瑞,德佑殿下就我這麼一個朋友。我也是沒有辦法,才帶他回來的。」
「……」
兩隻無賴蟲!
天吶,他的家遲早要完!
出於蟲道主義,雷瑞自覺窩進小沙發里睡覺。
德佑和那維爾一蟲一邊分別佔據了半張床。
晚上臨睡前,雷瑞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們兩隻臭雄蟲,憤憤不平地閉上了眼睛。
「德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