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品樓的牌匾指指點點。
「這三個字,倒是氣派,就是不知,裏面的飯食如何?」
「聽這街上要飯的老叫花子說,價格公道,菜也給的實惠,掌柜的心地善良。」
得到這樣的表揚,芙蓉心裏美滋滋的。順着台階溜進酒樓里,王嬸子在擦桌子,蘇暢坐在靠窗的位置,正喝着小酒。
想來是喝了一會了,蘇暢臉色泛紅,面前有兩個菜,一個是鹹菜條子,一個是炸豆腐燉釁魚。
雖酒喝了不少,可菜卻一筷子沒動。
「格格在聚仙樓門口被打了,你也不去幫幫手?」芙蓉見酒樓里也沒什麼生意,便拿過算盤抱在懷裏,「噼里啪啦」的撥拉着。
「我幫着格格去打陸掌柜?有**份。」
「格格是為了你才來懷海城的,萬一被打了,你怎麼跟人家爹交待?」
蘇暢夾起一塊豆腐吃了:「你做為一品樓的二掌柜,大白天的,跑到聚仙樓門口瞧熱鬧去了,兩筐子豆腐賣完了嗎?」
蘇暢跟審犯人似的。
芙蓉撇撇嘴,懷裏抱着算盤,一雙眼睛滴溜溜往門外瞅。
路過的人倒很多,擔挑子賣萵筍的,推車子賣大白菜的,還有提着籃子吆喝賣燒餅的,可沒有一個人進來吃飯。
「唉,難道大夥都吃完了飯,才到街上溜達的?」芙蓉默默嘆氣。
「唉。白氏,你想要銀子,也不用抱着算盤在懷裏撥拉吧,根本不像大家閨秀的樣子。」蘇暢喝完了酒。菜卻甚至沒吃什麼。
「這菜可是楊波辛辛苦苦做出來的,你也不吃點,不是浪費了嗎?」
「我剛吃過飯來的,還吃,我怕肚子裝不下。」蘇暢揉揉肚子。
「剛吃過飯,你還點菜?」
「我……」蘇暢語塞。然後又笑起來:「二掌柜是專門管人點菜的?我現在不餓,一會兒餓了就吃了。」
陳舅舅路過門口,見幾個人站在一品樓門口指點,就是不進來,便抽出佩刀在手裏來回晃着:「餓不餓啊?怎麼還不進去吃飯?」
這架勢,哪裏像正經的衙役,倒像是攔路打劫的。
果然,路人嚇的鳥獸散。
陳舅舅隔着花窗望見了蘇暢,便進來跟他同坐,見菜沒吃完。也不客氣,拿起筷子「吧嗒吧嗒」將菜吃個底朝天,抹抹嘴道:「別說,在街上來回巡視,就是餓的快,從喻府出來的時候。我還吃的肚兒圓,這會兒卻又餓了。」
「我說,吃我的菜,不用吃的這麼香吧?」蘇暢乜斜着陳九年。
「蘇暢兄真是太了解我了,知道我巡街會餓,所以點了吃的等我,這倆菜,楊波做的極好,對我的口味兒。」陳九年抹抹嘴:「我得巡街去了,蘇暢兄坐着曬曬太陽。再吃一會兒,歇歇腳再走吧。」
蘇暢比陳九年年幼。
每次聽滿臉胡茬兒的陳九年叫他蘇暢兄,他都一身雞皮疙瘩。
可按照輩份,陳九年又沒有叫錯,他也沒法子。
如今陳九年把盤子裏的菜吃的精光。卻說讓蘇暢再吃一會兒,歇歇腳再走。
蘇暢茫然盯着空蕩蕩的盤子直搖頭。
菜沒了,蘇徹坐在那。
或是瞧着窗外的景致。
或是拿出錢袋來,摸一摸錢袋裏的銀子。
芙蓉一遍一遍的從蘇暢面前經過。
懷裏的算盤撥拉的有十幾遍了。手指都疼了。
「白氏,你想讓我結帳,也不用這麼頻繁的在我眼前晃吧?」蘇暢搖搖手裏的錢袋子。
「那你——是要結帳嗎?」芙蓉又撥了一遍算盤。
若說結帳,芙蓉根本不會用算盤,都是心算,用算盤算帳,芙蓉還不怎麼會。
「人家剛吃完飯,你就要攆人了?」
「吃完飯不走?等下頓呢?」
蘇暢也學着陳九年抹抹嘴:「吃完了飯,我得坐着歇一會兒。你沒瞧見,我臉都喝紅了,我走不成路了,不然,你扶我回去。」
芙蓉趕緊走開:「那你——坐着歇會兒吧。」
蘇暢暗暗發笑。
這一天,芙蓉多半時間都在撥拉算盤。
蘇暢坐在那,一直到半下午:「我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