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,你一直撥拉算盤,那算盤,能受的了嗎?」
「結帳。」
蘇暢搖搖頭:「就是算盤能受的了,你那手指能受的了嗎?你怎麼也不消停一會兒,給我泡一壺茶也行啊。」
「結帳。」
「財迷。」蘇暢從錢袋子裏摸出一錠銀子給王嬸子。
這錠銀子,足足有三四兩,王嬸子雖不會算帳,可也知道,兩盤菜加一壺普通的燒酒,是花費不了這麼些銀子的,加上蘇暢也算是熟人,王嬸子就更不好收下了。
「飯錢一共是一百文,這錠銀子多了,用不了。」芙蓉將銀子還給蘇暢。
蘇暢硬是將銀子給了王嬸子:「芙蓉她不會算帳,這銀子,是我應該給的。」
蘇暢站起身就走,留下拿着銀子發呆的王嬸子:「這可如何是好,這麼一大錠銀子。」
楊波在喻府做活的時候,每個月的月錢不過是這麼些。
沒想到區區兩盤菜,就得了這麼一大錠銀子。
就像走路撿了個金元寶一樣,王嬸子許久也沒回過神。
「別人給的,你們就收下,有銀子不收,腦袋被門擠壞了嗎?」楊老爺子如此評價蘇暢多給銀子的事。
楊波扒拉着飯道:「爹,吃這一頓飯,根本用不了這一錠銀子。人家好心給,咱們也不好收的。」
楊老爺子卻不以為然:「給都給了,還把銀子往外推,這麼大的酒樓。總得靠銀子支撐,反正又不是咱們搶的。」
楊波卻堅持把銀子還給蘇暢。
楊老爺子背手找春娘評理:「我這個二兒子,是不是越來越傻了?有銀子不要,這……明明是我親生的,怎麼沒有學到我一分半點的機靈。」
「他大叔,孩子們開酒樓。做生意,就由着孩子們去做吧,咱們只管在家裏做做家務,沒事的時候,就曬曬太陽,何苦多操那份心呢。」春娘一向不愛管事,如此,也是間接的幫着楊波說話。
楊老爺子討了個沒趣,想找人說話,可王嬸子明顯跟楊波是一個隊伍里的。芙蓉就更不用說了,茶茶話又少,楊老爺子憋的沒辦法,見葫蘆埋頭扒飯,就搶過他的碗放在桌上:「葫蘆,你說。這銀子應該不應該還回去?」
葫蘆一向懼怕楊老爺子。
況且,他學堂里的事還搞不明白。哪裏會懂什麼還銀子的事,便也不多說話,悶悶的端起飯碗,又埋頭扒飯,一聲不吭,倒是「呼嚕呼嚕」吃飯的聲音,很是響亮。
氣的楊老爺子將煙鍋子在腿上磕磕:「死孩子,是豬變的麼?成天就知道吃。」
楊老爺子為銀子的事,嘮叨個沒完沒了。
可結果。楊波還是把銀子還給了蘇暢:「來一品樓吃飯,用不了這些銀子的。」
蘇暢卻將銀子塞給芙蓉:「權當我以後的飯錢行吧?」
「你天天來吃啊?」
「不歡迎嗎?」
芙蓉只是好奇:「天天來一品樓吃飯,你不會吃厭煩了?」
「那你天天看着我,會不會看厭煩了?」
芙蓉想也不想:「天天看着你啊?看你一眼,就厭煩了。還用天天看?」
蘇暢直搖頭:「這個二掌柜當的,也太…….好吧,二掌柜,你瞧我一眼就厭煩,或許瞧多了,還越瞧越上癮呢,趕緊給我端菜去。」
蘇暢來吃飯,倒也不挑食,並不點菜,芙蓉給他端什麼,他就吃什麼。
這一次給他端的是白米飯,還有一盤豬肉炒豇豆,一盤蒸菠菜。
「筷子呢?你們一品樓這是手抓飯嗎?」蘇暢對只有飯沒有筷子一事表示抗議。
芙蓉利索的從後廚拿了一雙黑筷子出來,怕不乾淨,便用圍裙抹抹,這個動作看的蘇暢直搖頭:「我說白氏,你就不能稍稍的…….講究那麼一點點嗎?」
芙蓉將筷子交叉着戳進米飯碗裏。又去柜上忙活了,說是忙活,因酒樓里沒有人,也不用上菜,只是拿毛巾擦擦酒罈子。
「白氏,你這筷子的插法,這……不對吧?」
「怎麼不對?」
「給死人上貢品才這麼交叉着往碗裏一戳。」蘇暢拔出筷子,表達他的不滿:「碗都快被你戳破了。」
「哎呀呀,這筷子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