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?」
方知府笑嘻嘻的:「喻家得罪過誰,難道你們自己還不清楚嗎?」
喻老爺卻是一頭霧水。
他做縣令多年,一向還算公正,對懷海城的老百姓也沒有施過暴政。這是哪個人,專門告了自己的狀,害的皇上都知道了,連方知府都親自來了懷海城呢?
喻夫人卻冷冷的道:「定然是姓朴的…….咳咳…….當初他在喻府門口停屍不埋,我曾經…….答應他,給他一筆銀子……」
喻老爺恍然大悟:「我說怎麼有一回,埋葬了朴夫人以後,朴天賜他帶着幾個家丁跑到喻府,嘴裏嚷嚷着要銀子的事,後來事情沒成,他還捅傷了一個喻府下人跑走了,只說是要去告狀,且在逃跑的時候,還捅傷了芙蓉。」
陳九年無不懊惱的說道:「夫人……你害了朴夫人,竟然還讓朴天賜在喻府門口大擺靈堂,你……唉…….怎麼樣,善惡終有報了,這回喻府上上下下都被朴天賜推火坑裏去了。」
方知府順了順僅有的一點鬍子道:「這個叫朴天賜的,當初去青城府衙擂過鼓,那時候本官想着,不過是一個刁民,也就沒理會,後來,聽說他家裏是極富裕的,跑到廄里去,不知給誰塞了銀子,這事就捅到皇上身邊的老太監那了,說是懷海城喻縣令,指使夫人害死朴夫人,且欠着翠寶堂的銀子不給,而且喻老爺生性貪婪,家裏金銀堆積如山。就連翠寶堂,也被逼着給喻府送了不少金錠,銀錠。而且喻老爺只貪錢財卻不為老百姓做主,這事被他朴天賜知道了。喻老爺還要殺人滅口,讓衙役到處捉拿他……」
陳九年呸了一口:「等捉到那個朴天賜,我非得……」
喻夫人卻伏地道:「朴天賜所說…….咳咳…….倒也有一半是實話,我確實收了翠寶堂不少銀錠。金錠……」
如今,事實已清,喻老爺也只有嘆氣的份。
朴天賜雖是刺傷了人逃跑,可他所說的喻府貪了他的銀子,倒也是事實。
「知府大人既然已知來龍去脈,那應該怎麼辦,就怎麼辦吧,下官絕不討饒。」喻老爺重重的磕頭。
方知府本來一臉嚴厲,可見喻老爺俯首磕頭。他又笑着揮了揮手。讓守在廊下的眾人都先退下去。且連陳九年都打發走了。
前廳里頓時鴉雀無聲。
唯有炭火一點一點的向上跳躍。烘烤的人臉上發燙。
「喻縣令,怎麼說懷海城也是青城的下屬,若你這齣了事。本官臉上實在也不好看。依本官說,這貪銀子一事。倒是好處置的,只是喻夫人一事……懷海城的人都知她犯了死罪,如今你把她窩藏在家裏,被外人知道了,實在是大罪過,所以……」方知府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喻夫人。
喻夫人跪了這麼一會兒,只覺得渾身癱軟,咳嗽了一回,胸口都是疼的:「我是要死的人,方知府想怎麼辦,就怎麼辦吧。」
喻老爺嘆口氣:「知府大人,並不是下官故意……實則是夫人她得了怪病,如今身子孱弱,怕是…….所以下官想着,就讓夫人安安靜靜的走完這…….」
方知府撫摸着桌上擺的茶碗,聲音尖細起來:「混賬話,喻府夫人得不得怪病,誰會關心?大夥想知道的,就是殺人犯有沒有被處決,這麼多日,案子已是結了,可這犯人的事,卻是懸而未決,喻縣令,你當大夥都是三歲孩童?」
「我…….我…….」喻縣令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。
喻夫人卻顯的很平靜:「方知府不過是想我死而已。」
方知府拍着手笑起來:「倒底是夫人直接,我就是喜歡跟直接的人說話,如今擺在面前的問題,也就是夫人的生死了。」
入夜,喻老爺一直無法入睡,他躺在那靜靜看着微弱的燭火撲撲閃閃。
喻夫人已被悄悄的送回了天牢裏,這是方知府的意思。他命明威押着苟延殘喘的喻夫人,一口氣給她關進了天牢。
只是此事,做的比較隱秘罷了。
方知府已當着喻夫人的面跟喻老爺說過,若想保壯海城縣令的烏紗,如今能做的,便是趕緊將喻夫人押送到菜市口去斬首。
這樣,對懷海城的百姓也能有個交待。
可程大夫說過,喻夫人的生命就像這垂淚的蠟燭,已是不久
第385章 藏桌子下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