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茶望着皇上,卻只是臉紅。
太后有意搓和:「前一次,哀家給茶茶看了皇上當年的狩獵畫像,茶茶覺得皇上…….」
皇上的臉一冷:「那都是朕多年前的畫像了,做不得數,朕現在都老了。」
茶茶掩嘴一笑:「其實皇上並不老,聽太后說,皇上那時十五六歲,如今才二十歲上下。」茶茶說着,給皇上夾了一筷蜜汁蓮藕。
皇上別過臉去:「謝謝。」
皇上有意躲避茶茶的目光,一不留神,卻又看到了芙蓉。
「其真,你覺得白家二小姐如何呢?」太后盯着皇上。
「朕……朕……」皇上吞吞吐吐。
「太后,民女有話要說。」芙蓉起身福了一福,皇上咬牙切齒的望着芙蓉,一面又小聲說道:「若你敢說…….敢說……讓朕娶你妹妹,朕饒不了你。」
芙蓉緩緩道:「太后,民女覺得,皇上與我家二小姐茶茶,並不合適,還求太后…….」
太后有些尷尬,又有些迷茫,甚至,還有一些生氣,她撮合皇上與茶茶,雖話還沒有說出口,可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,芙蓉如此說,不是掃了太后的臉嗎?也太不會察言觀色了。
「太后恕罪,恕民女多嘴,來慈寧宮的路上,民女還看到了青娘娘,聽說青娘娘是太后您的侄女,民女瞧着,青娘娘她端莊大方,性子溫和,只是青娘娘在宮裏捉蝴蝶呢,民女總覺得,青娘娘有些寂寥之色,定然是皇上日理萬機,所以抽不出太多的空到後-宮行走。」
「你有話。就直說吧。」太后放下了筷子。
「太后,民女是想說,一則。茶茶她還小,怕是不會伺候皇上。二則。若皇上有時間,不如多去看看青娘娘。也算不辜負太后的美意。」芙蓉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皇上的臉色卻是多雲轉晴了。
「其真,你的意思呢?」太后問道。
「孩兒全憑額娘做主,不過孩兒覺得,芙蓉姑娘說的也有理。」
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。
太后想了想,拉過茶茶的手撫摸着道:「如此,只得先委屈你了。」
茶茶將頭壓的低低的。
一直到出宮。到進了小車胡同,一直到回了家,茶茶都沒有同芙蓉說一句話。
「茶茶,你也看到了。青娘娘是太后的侄女,在宮裏尚且受冷落,你………」
茶茶咬着嘴唇望着芙蓉:「大姐,青娘娘是青娘娘,我是我。我叫白茶茶,不是青娘娘,太后告訴我了,說她的侄女,性子溫順。可跟皇上沒有什麼話說,所以才導致皇上不常去看她,可我不一樣,我跟皇上,不是有話說嗎?」
「你跟皇上有什麼話說?」芙蓉疑惑了。
「你忘了,在慈寧宮的時候,我給皇上夾蜜汁蓮藕,皇上還說謝謝了呢。」茶茶美滋滋的。
芙蓉心裏「咯噔」一下,如此也算有話說嗎?那自己跟廄里賣菜的小販不更有話說?因為隔兩天都要去那裏買菜,順便閒聊幾句,還得討價還價。
芙蓉想把皇上的意思告訴茶茶,可又無法開口,怕說出來,會傷了茶茶的心。
茶茶換了身家常的衣裳,坐在抄手遊廊上刺繡。
芙蓉探身坐在她旁邊,雖捧着一盤蜜棗,卻怎麼也吃不下去,塞一個進嘴裏,還是苦澀的:「茶茶,那個…….」
「大姐,你說吧。」茶茶手裏的針線不停。
「也沒有什麼事,你忙吧。」芙蓉心裏很亂,一時之間,也不知怎麼跟茶茶說話了。
以前,可從來沒有這樣過。
倒是葫蘆,大大咧咧的坐在茶茶身邊:「二姐,皇上願意娶你當皇后沒有?」
茶茶一臉惆悵。
芙蓉將蜜棗塞進葫蘆懷裏:「堵住你的嘴吧。」
「大姐,我不愛吃蜜棗。太甜了,吃了肚子難受。」葫蘆推辭。
「你且去換身衣裳,剛蘇府的下人來說,說是蘇老爺要來說你入學堂的事。」
「我不想入學堂,我在院裏玩的挺好的。」葫蘆撇嘴。
「坐院裏砸魚都砸了半月了,也不覺得煩躁?你不煩躁魚都要煩躁了。」芙蓉瞪着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