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?」蘇炒了一圈:「地上有什麼?」
「你看看。「芙蓉指指地上翻倒的碗:「你看看,昨夜不是說了,不能當禽獸,不能當禽獸,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做了什麼?你看,地上的茶碗都翻了。」
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這個白芙蓉不但蠻不講理,而且,記性好像還很差的樣子:「白氏,你昨晚睡着了麼?你昨晚一直在不停的起床…….這地上的茶碗,明明就是你起床的時候,自己踢翻的,如今竟然說我是禽獸?」
「真是我自己踢翻的?」
「真的。」
「對燈發誓。」
「好吧,我蘇暢對燈發誓,這茶碗誰踢翻的,誰是禽獸。」
「重新說。」
「好吧。我蘇暢對燈發誓,這茶碗若是我踢翻的,我是禽獸。」
芙蓉這才放心了,興高采烈的梳洗,跟蘇暢一塊用飯,送早飯的人,是廚房的酗夫豆子。
豆子放下飯,便自覺的退到了帳外候着。
芙蓉喝粥的時候,竟然喝到了一粒沙,硌了牙,趕緊吐了出來。
蘇暢便叫:「豆子,你進來。」
芙蓉忙拉住他:「這軍營里吃的都是大鍋飯,偶爾,難免會有疏漏,不過是一粒沙,你不要為難他,他小小年紀在軍營里伺候,也怪可憐的。」
豆子機靈的跑了進來。
「豆子,以後你不要在廚房裏幫忙了。」
豆子緊張:「蘇大人,我哪裏做錯了嗎?蘇大人請明示,我一定會改的,請不要趕我走。」
「我不是趕你走。我瞧着你很機靈,而且為人仗義,你這年紀,正是栽培的時候,放在廚房裏,倒是可惜了,以後你就在我帳里伺候吧,平時給我守守帳房。你能做好嗎?」
豆子感激涕零:「我一定會做好的,謝謝蘇大人。」
豆子捧着茶盤迴去,交待完廚房的活,他便來到蘇暢這裏聽使喚。這讓廚房的伙夫個個羨慕不已,在廚房裏做活,不過是個九等兵。還常受人白眼。可在蘇暢身邊聽使喚,以後的前程,可是說不準的。多少人巴望着有這樣的機會。卻沒有這樣的運氣。
這日無事,大元帥也沒交待芙蓉給他做什麼吃的,芙蓉便呆在帳里,不必去廚房。
蘇暢在大元帥那裏商議着軍備的事,大元帥說是問廄要十萬兩白銀,廄來報,說沒有那麼多銀子,如今只撥了一萬兩。
大元帥很是生氣,一則軍營里需要銀子。二則,他私通齊國。為保以後自己有好生活,自然也需要銀子。可如今廄滿打滿算的,就給了一萬兩,夠什麼用處?
「皇上高居廄之上,自然不知道咱們邊疆的辛苦,皇上每頓飯都有滿滿一桌子的菜,什麼山珍海味。天下的東西吃了個遍,光皇上後.宮中那些鶯鶯燕燕,每日吃的用的穿的戴的,少說也有千百兩銀子,怎麼一提到軍備,咱們這麼多軍馬,就只給這一萬兩,夠什麼用處,怎麼守護邊疆,不如拱手讓給齊國人算了。」大元帥滿腹牢騷。
「大人,皇上分明沒有把大人放在眼裏。卑職聽說,湖廣兩省鬧瘟疫,那裏的知府去問皇上要銀子賑災,皇上都撥了三萬兩呢,輪到咱們,才給一萬兩?塞牙縫也不夠。」溫光瞧着大元帥臉色不好,便極力的攛掇:「大元帥一直親近齊國人,那也是被逼的,不然,跟着咱們皇上,遲早餓死,誰不得給自己尋條後路?」
大元帥默不作聲。
「溫光,你怎麼能這麼說當今聖上?」蘇暢悠悠道:「大元帥跟齊國的事,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呢?讓別人聽去,豈不是給大元帥添麻煩?」
大元帥表示贊同:「溫光,你太不小心了,難怪我一直覺得蘇暢穩妥,如今咱們想投了齊國,可也得細細算計,你這樣口無遮攔,那皇上本就不太信任我,上次讓趙副將害我,還好我機敏,殺了趙副將,若你再不小心,我……」
溫光已是嚇的面無人色:「大人,我錯了,我以後不敢亂說了。」
「蘇暢,你有什麼看法,你說。」大元帥欣賞的望向蘇暢。
「我覺得,皇上給了銀子,總比不給的好,一萬兩銀子,是少,可也是白花花的銀子,夠一陣子用呢,大元帥何不高高興興的收下,等湖廣的瘟疫過了,再遞摺子要銀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