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淡的湯,這倒難不住芙蓉。
她做了一道白茅根燉山藥端了過去。
大元帥嘗了,讚不絕口:「雖然是素的,可是喝起來回味無窮呢。」
溫光撇撇嘴:「大人,這白茅根本是窮苦人家吃的,大人這麼尊貴,四號不應該把這些不上枱面的吃食給大人端上來。」
大元帥也不多說,只是讓芙蓉給溫光盛了一碗湯,溫光「咕嚕咕嚕」喝了,呆住,沒想到,竟然有這麼鮮美的湯,看來這個四號,果然有些手段。
大元帥高興,還賞了芙蓉一錠銀子。
芙蓉躺在床上,手裏握着那錠銀子不停的來迴轉。
淺淺的燭火照在銀子上,白花花的一片。
芙蓉把銀子搖了搖:「蘇暢,你看,銀子。」
「我看到了。」
「大元帥賞我的銀子哎,你不高興嗎?」
「軍營里有銀子也花不出去,所以銀子在我看來,跟石頭沒有什麼區別。」蘇抄個身,嘆了口氣:「我發愁的是,怎麼把那些證據送出去。」
「你不是說,自己武功高強麼?你把那些證據送到豐城去,誰敢攔你。」芙蓉把銀子藏在枕頭下面,又覺得不對,便叫了豆子進來,把銀子賞給了他。
一開始,豆子死活不肯收,他哪裏見過這麼些銀子,只說:「我能伺候蘇大人就很好了,沒有功勞,不敢收這麼多銀子。」
芙蓉硬是把銀子塞給了他:「你拿着吧。你守帳有功,自打你來了以後,溫光他再也不能隨隨便便進來了,所以,這銀子是你應得的。」
如此,豆子只得千恩萬謝的收下,心裏想着,以後一定當牛做馬的好好伺候蘇大人與四號才是。
夜幕降臨。
燭火熄滅。
蘇暢與芙蓉各自躺着。誰也沒有說話。
帳布輕輕搖動,起了風,有些涼意。
「蘇暢,你睡了嗎?」芙蓉爬起來,摸摸枕頭邊的小包袱。
「我沒睡。」蘇暢坐起來,靠着長案,摸了打火石點着蠟燭:「我在想,怎麼才能把那些證據送出去。」
「我不是說了,你武功高強。很輕易就能去豐城。誰也攔不住你。」
「武功高強,可我在明處。」蘇暢嘆口氣:「這豐城裏,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。萬一有人發現那馬賊活了。而且跟我有交往,大元帥肯定會起疑心,到時候事情露餡,若是這些證據落到大元帥手裏,咱們恐怕就在軍營里呆不下去了,到時候…….」蘇暢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。
「你說的對。自古明槍易擋,暗賤難防。」芙蓉打了個呵欠,把裝着證據的油紙包放到腳邊「呼呼」睡去了。
「白氏?」蘇暢挑亮了燭火:「白氏?」
「呼呼…….」
蘇暢又嘆口氣:「這個白氏,還真是隨遇而安,才來軍營幾天。已經吃的香睡的香了,唉。」
蘇暢一直坐在那想主意。一直到燈熄滅了,他才睡去。
次日天不亮,他便醒了。
借着微微的光,他把油紙包拿過來。將那些證據一一攤在長案上,怎麼樣才可以把這些證據送出去呢,這軍營里,大元帥的眼線實在太多了,更可惡的是溫光,他不時的在盯着蘇暢。
這麼大一包東西,可是礙眼的很。
「若是把這東西縫進馬肚子裏……然後趕馬下山,應該可以吧?」蘇暢自言自語,又搖頭:「若馬肚子裏藏了東西,那…馬不就死了,還怎麼下山?」
「把這些東西縫在身上帶着下山呢?」蘇暢直搖頭:「這些證據縫在身上,萬一路上掉了被人看到,那可非同小可。」
想來想去,腦子裏紛亂如麻。
芙蓉翻個身,打了個呵欠,眯眼問蘇暢:「什麼時候了?」
「卯時。」
「卯時?」芙蓉不禁從床上蹦了起來:「蘇暢,才卯時,你怎麼還不睡?坐那念叨什麼呢?」
「我睡了,只是醒的早。」
「原來是醒的早啊。」芙蓉翻身,又呼呼睡去。
一直到天大亮,太陽升到帳頂。
芙蓉才揉揉眼睛坐起來。
蘇暢依然靠着長案一動不動,嘴裏念念有詞
第622章 包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