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暢鄭重的點頭:「我看那玉器行的掌柜,像是個識貨的,而且,七公子也不像是愛吹牛的人,那麼好的玉佩,他能輕鬆的買下,這足以說明,他是不缺銀子的,可為什麼他跟田青仁認識呢,而且對田青仁極好,他們是什麼關係?」
蘇暢盯着芙蓉,芙蓉也只有搖頭的份兒:「看起來七公子對田青仁倒是真的很好,甚至還要幫他買衣裳,或者他們是好朋友,或者,是兄弟?」
「怎麼可能會是兄弟呢,從來沒有聽田青仁提過他有一個這樣的兄弟,而且,田青仁的家境你不是知道的嗎?如此窘迫的他,怎麼會有七公子這樣有錢的兄弟?」
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,雖然心中很懷疑,到底說不出七公子跟田青仁神神秘秘的要做什麼。
科舉考試在一個大雨滂沱的白天來臨。
或許是知道科舉考試的重要性,這一日,京城街頭賣菜的小販都不敢大聲吆喝了,只是眯眼坐在台階上,見到有人買菜,才拿起菜,換了銀子,趕緊挑着擔子去了。
葫蘆去參加科舉,春娘從他出門就開始翹首以待,外頭的雨越下越大,白家院裏那面乾涸的湖,如今也落滿了水,不時有雨水滴落在湖面上,濺起一個一個的水泡。
春娘給菩薩上了香,望着這無休無止的雨嘆氣道:「唉,也不知道咱們葫蘆考的怎麼樣了,我瞧着,他房間裏的書都翻爛了,若是一年前,我覺得,咱們葫蘆怕是秀才也中不了,如今看他如此勤快,我想着,好歹也讓他考中才好。畢竟,他也是費了一番心血的。」
「春娘,我倒覺得葫蘆不見得就能考中,你想啊。這京城裏參加考試的舉子,那可是人山人海,葫蘆跟他們比起來,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,俗話說的好,臨時抱佛腳,可是未必有用的。「芙蓉走到廊下,將手往院子裏一伸,雨水滴落到她手上,晶瑩透亮。她撐開一把烏色油紙傘便出了門,雨水大,不見太陽,四周昏暗一片,可瞧着。科舉應該也要完了。
芙蓉親自去接葫蘆。
她到時,那幫舉子剛好考完,舉子們魚貫而出。或是由書童們幫着撐傘,或是自己撐着傘疾走。而沒有帶油紙傘的舉子,唯有站在大門口等雨停。
一時間,寂靜的只有雨水滴答的青石街道熱鬧起來。
有舉子沮喪,也有人歡喜。還有舉子跪在青石街道上揚天大哭,引的眾人回頭觀看。
「這次的試題,真是讓人意想不到,也太生澀了,我熟讀詩書,可是遇見這樣的試題。也只有嘆氣的份兒,唉,聽說試題是皇上出的,不知今年有幾位舉子答的上來,反正我是答不上來的。如今也不必等放榜了,反正我必是不中,不如早些回去,好好複習,等三年之後再來吧。」一個舉子被淋成了落湯雞,站在街口一臉的懊惱。
另有一個穿灰衫抱着筆盒的舉子略為放鬆:「這個試題,我以前倒是見過,雖然沒有留意,可也答了卷子的,如今我就不回去了,再這裏守着,等放榜時看看,萬一有我的名字呢。不過剛才考官們哪,倒說起一個叫七尋的,說他的文采不是一般人可比,我瞧着,考官們好像對他很滿意呢,或許是咱們不精心,學的沒有人家刻苦,不然,人家怎麼就能答的好呢?」
街口的舉子聽了這話,臉上的懊惱之意更甚:「聽你這樣說,我更無地自容了,你說的七尋,可是住在第一樓的那個?聽說他家世了得,他住的酒樓,可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,而且,只要是舉子跟他吃飯喝酒,他必請客的,唉,人家家裏富裕,學識又好,倒是兩全之人。」
二人提起七公子,倒是越說越惆悵。雨下的大,漸漸的,芙蓉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,只是見他們嘀咕了好一陣子,搖頭晃腦的。
別的舉子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,眼瞧着一大股人穿過青石街道而去,雨也小了下來,卻還沒有看到葫蘆的影子。
芙蓉站的腿酸,只得靠着一棵舊槐樹。舊年的槐樹開始往下落葉子,葉子落在芙蓉腳下,她正無聊,便一片一片的撿起來,細細的觀察葉子的脈絡。
「白氏,好有情調啊。」蘇暢一身白的亮眼的袍子,身子一斜,向芙蓉靠近。
他剛出大門,便看到了芙蓉的裙擺,那是他所熟悉的。
芙蓉手裏攥着葉子道:「原來是蘇大人啊,蘇大人的